錢管家立刻跟上。
客廳里一時間只剩三人。
閻母坐在輪椅上,目光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盯著云旌。
怎么說吳媽也在閻家待了三十年,她對太太是再了解不過的,知道太太肯定是要發難了,她彎著腰做好了煽風點火的準備。
然而,在閻母張口的剎那,她無意間掃過云旌搭在沙發上的手,那只手,骨節分明,白皙有力……
就是這只手,在醫院病房里,讓她當場骨裂痛到昏厥的。
想到這,疼痛感從記憶深處席卷而來,她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臉色變得比剛剛還難看。
吳媽察覺到她的異樣,不解地抬頭:“太太……?”
“走!”
閻母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和尖利,她甚至不敢再看云旌,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推我走,推我走!快點!”
吳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頭霧水,但她還是本能地服從,立馬手忙腳亂地推著輪椅,速速離去。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云旌一人,電視還在演著,她一邊隨手換臺,一邊看著閻母和吳媽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看來上次的教訓足夠深刻,閻家這對公婆全被她打服了。
不過也真是諷刺啊,欺軟怕硬,就是這類人的本性。
這要是一個性子溫和的姑娘嫁過來,還不得被欺負死?
云旌笑了聲,松了指訣,手腕上的聚靈鐲隨著劇烈抖動,陰冷刺骨的怨氣洶涌而出。
這時,一條半透明的影子從鐲子里鉆出來,身形頎長,眉眼深邃,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冶。
他站在客廳中央,陰惻惻地盯著閻母的背影,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
客廳里的溫度陡然降低,玻璃因溫差過大,開始漫上霧氣。
“呦,醒了?起床氣夠大的啊?!?/p>
云旌姿態放松地往后靠了靠,指尖在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
周聿琛對她的調侃充耳不聞,他依舊死死盯著門口,周身的怨氣猶如巨浪滔天,翻涌無常。
云旌嘴角勾起,她可算是看明白了,無論用凈魂幡給他化解多少次,他的怨氣都會像長了根的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郁郁蔥蔥。
既然這樣,那還白費功夫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