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的手停在半空,她扯出個帶顫音的笑:“您說得對,是……是我唐突了。”
車輛遠駛,消失在轉角,江雨柔臉上的脆弱瞬間褪去,她死死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里。
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憑什么那個女人就可以出身富貴,且名正言順地陪在承哥哥身邊!
醫院的玻璃門上倒映出她因嫉妒而扭曲的臉,森森寒意從她眼底透出,清純可人的模樣蕩然無存。
……
七月的陽光刺眼,專車駛入綠樹成蔭的私家醫療中心。
內部明面上是病房,但實際更像是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將整個城市的天際線盡收眼底,所有的繁華熱鬧都被踩在腳下。
云旌半靠在其中一張病床上。
閻承在另一張床上閉目養神,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環境給他帶來的舒適感,讓其眉宇間的郁結舒展了些。
云旌看著他的眉眼,內心復盤著他說過的話——
在閻承口中,周聿琛似乎是和他一同降生,可在閻母嘴里,又堅定地說只生過他一個。
那么換個角度想,有沒有可能閻母年輕的時候打過胎?而周聿琛就是那個未降生的孩子,這樣一來,好像合理了很多。
可是,周聿琛身上靈渡師的氣息又該怎么解釋?
按照天道氣運耗盡的時間來算,上代靈渡師離奇失蹤是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周薇宣布交付股份,回歸家庭的那一年。
而回歸家庭后的大概第九個月,閻承降生了。
當時這件事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惡臭媒體鋪天蓋地大肆宣揚“女性無用論”。
擬的標題更是讓人跌破眼鏡,只一眼就能記憶深刻:
《女強人?再風光也得摘了王冠系圍裙!》
可無論男女,從草根做起,但凡成功了,嘗過了權利的滋味,怎么可能會愿意回歸家庭,心甘情愿地做一名家庭主婦呢?
更何況,由閻母周薇的生平不難看出,她本身就是一個野心勃勃、會拼盡全力往上爬的人。
所以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一個人的心性發生這么大的轉變?
難道真如閻承所說的……是因為所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