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雪白在人們頭頂旋轉(zhuǎn)、飄搖,無聲墜落,像一個飛揚的夢。
山里的溫度變化劇烈,飄揚散落的點點雪白很快散去,為初雪歡呼的人群也過了那個興奮頭,各自收拾東西回家。
而謝凜還兀自僵硬地愣在原地,雕像一般動也不動,仿佛那個吻是開啟封印的魔咒,將時間凝固在他身上。
“謝凜,你怎么了?”白茸朝他投去擔憂的目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里落了霜雪,此刻已經(jīng)暈開出一片水漬。
“沒,沒事。”謝凜忽然回過神,狼狽地低下頭,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耳垂紅得要滴血。
男人的嗓音艱澀:“你、你是怎么突然想到……”
突然想到,要吻我?
誒,白茸眨眨眼睛,少年臉下的紅暈已經(jīng)褪去,此刻又有重新泛起的趨勢。
他羞澀地抿唇,很小聲又很認真地問:“情侶,不可以這樣嗎?”
他剛剛看見的兩個人類,就是這樣表達對彼此的喜歡呀。
難道,他又學錯了?小狐貍懊惱地皺眉。
“嗯,當然可以。”謝凜抬起頭,神情忽然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沒錯的。小狐貍剛要松口氣,就聽見身邊目視前方的謝凜再度開口,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如果忽略他過于鮮紅的耳垂。
“所以,我們還可以再親一次嗎?”
什么都要少年主動,他這個男朋友也當?shù)锰×税伞?/p>
誒誒誒!白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點頭。
他們的,在男人的額頭吧唧幾下。
在男人幽幽轉(zhuǎn)醒,睜開雙眸之際,少年又會對著兩扇羽睫,再次落下輕柔珍愛的吻。
或者在男人接他下班,他剛打開車門坐進去,和謝凜的視線忽然相撞。
前一刻還說著今天上班的趣事,下一刻兩人就迫不及待湊近,在封閉安靜的車廂里,分享彼此甜蜜。
小狐貍的字典里,沒有人類的彎彎繞繞,委婉迂回。
他只是感覺越看謝凜越歡喜,哪里都想親。
謝凜二十幾年來頭次鐵樹開花,面對少年直白不加掩飾的感情,又是喜歡又是煩惱。
好幾次差點剎不住車,在白茸無辜清澈的眼神下,硬著頭皮去浴室洗冷水澡。","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