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的目光如同一條毒蛇,緩緩滑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后,他旁若無人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自顧自從口袋里摸出煙點上。
青白的煙霧從他鼻孔和嘴角噴出,模糊了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他這才懶洋洋地開口,聲音沙啞而挑釁:“剛才,是誰說要收拾我爸的?來,站出來,我讓他先收拾收拾我。”
他身上那股子亡命徒的氣息,配上門外那群手持兇器的手下,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江家的長輩們臉色發白,誰都不敢出聲。
他們雖然嘴上硬氣,但心里清楚,跟這些不講道理的混子起了沖突,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這幫人下手沒輕沒重,真動起手來,他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江嶼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但葉婷懷著身孕,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驚嚇。
見無人應聲,曹泰夾著煙,嘴角咧開一個極盡嘲諷的弧度:“怎么?剛才不是一個個都挺能說的嗎?現在全他媽啞巴了?江家人,不是號稱很團結嗎?我看是團結一致地當縮頭烏龜吧?”
“哈哈哈哈!”曹峰的笑聲刺耳又猖狂,“威風呢?剛才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勁頭呢?江國韜、江國富、江國平?說話啊!”
他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江嶼和江超:“還有你們兩個小雜種!不是最跳嗎?現在我兒子曹泰就站在這兒,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敢嗎?”
有了兒子撐腰,曹峰的氣焰囂張到了極點。
看著江家人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他心中涌起一股病態的快意。
江嶼感覺到父親握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他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葉婷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隨即,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緩緩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不快,卻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瞬間打破了壓抑的僵局。
他直視著曹泰,聲音平靜無波,卻字字如釘:“話,都是我說的。你爸是什么德性,你心里應該有數。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拿社會上那套來嚇唬我們,那行,你盡管放馬過來。我保證,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曹泰聞言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笑了起來,甚至還拍了拍手:“可以啊,江嶼,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有種!怎么,這事你打算一個人全攬下來?”
“不是攬,事實就是如此。”江嶼面不改色,“從一開始,就是我看你爸不順眼,沒忍住,噴了他幾句。當然,那也是他活該。你想怎么樣,沖我來就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這間新開的火鍋店:“還有,今天是我三叔新店開業的大喜日子,別在這兒臟了人家的地兒。有膽子,跟我出去解決。”
對付這種貨色,他有的是辦法。
“行啊,這里確實施展不開拳腳。”曹泰也跟著站了起來,眼神里的兇光更盛。
“嶼哥,我跟你一起去!”江超想也不想,立刻站到了江嶼身邊。
“喲呵,又來一個不怕死的?”曹泰冷笑著瞥了江超一眼,“江超,你他媽什么時候跟他穿一條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