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怒罵聲匯成一片,幾乎要將演武場的頂棚掀翻。
耶律雄看著這一幕,卻得意地放聲大笑。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大乾!
看,你們引以為傲的“第一才子”,現在,心甘情愿地,當我北遼的一條狗!而且,是一條能反過來咬你們的狗!
“肅靜!”鴻臚寺卿硬著頭皮喊道,聲音都在發顫,“比……比試開始!第一題,詩詞歌賦,以‘國門’為題,限一炷香之內,雙方各作一首!”
此題一出,大乾這邊,翰林院的王啟年立刻站了出來。他不能容忍這等叛徒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他凝神苦思,很快便作出了一首七言律詩,雖不算驚才絕艷,卻也中規中矩,描繪了國門的雄偉與將士的辛勞。
然而,那柳明軒聽完,卻只是嗤笑一聲。
他連筆墨都不用,直接踱步當場,高聲吟誦道:
“玄武門前冰雪封,狼居胥山聽秋風。何須馬革裹尸還,只笑南朝無英雄!”
此詩一出,全場皆驚!
詩的前兩句,意境開闊,充滿了北國的蒼涼與鐵血。
但后兩句,卻是赤裸裸的挑釁與羞辱!
“只笑南朝無英雄”!
這已經不是在比詩,這是在指著所有大乾人的鼻子罵!
“你……!”王啟年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竟是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好!好詩!”耶律雄帶頭鼓掌,北遼使團那邊,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
第一陣,大乾,完敗!
第二題,經義策論!
辯題是《論興衰之根由》。
這次,東林黨的名士吳子敬親自下場。他引經據典,從上古圣賢之言,論證“仁德”方為立國之本。
柳明軒卻再次發出一聲冷笑。
他直接打斷吳子敬的話,用一種更加刁鉆、也更加刻薄的語氣反駁道:
“吳大人,您說的這些,不過是些騙小孩子的陳詞濫調罷了!所謂仁德,不過是弱者乞求強者施舍的借口!我北遼,信奉的是狼的法則!強者生,弱者死!勝者擁有一切!這,才是天地間永恒不變的至理!”
“你們抱著那些發霉的經書,守著那可笑的仁義道德,結果呢?十年來,國力日衰,人心思變,連邊境的軍餉,都要靠克扣來維持!而我北遼,兵強馬壯,人人如龍!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口才極佳,言辭犀利,專挑大乾如今最痛的傷疤下手,駁得吳子敬這位老名士,啞口無言,面紅耳赤,最終竟是拂袖而去,不愿再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