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向這個男孩:“每一次嚴重的傷病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們的身體。所以我的回答是:不可能完全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的。”
祁峰眼睛里的期待暗了下去,點頭道:“是的。”
沃爾法特:“但復健的過程從來都不止是一個簡單的恢復過程。它同樣還是幫助你適應這種新變化的過程。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能適應這種變化,你的內心又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祁峰:“什么樣的準備?”
沃爾法特:“在這種變化發生之后超越過去的自己。”
“孩子。”沃爾法特喚了祁峰一聲,他說:“作為一名運動員,你不可能只是憑借比所有人都更強壯的身體去贏得比賽。比身體更重要的,是你的意志、你的心靈、你對勝利的渴望。你得運用它們,讓它們幫助你去克服正在經歷的煩惱和低谷。”
祁峰:“我……我試試看。”
沃爾法特:“不,孩子。你還沒有相信我,心存懷疑是沒法做到這些的。”
此時徐起新剛好敲了敲診室的門,沃爾法特卻是高聲說道:“等一會兒!”
說罷,他那雙讓人望不到底的深邃眼睛便盯住了祁峰。
沃爾法特:“讓我換個問題問你。你受傷的那年才只有13歲。現在你已經17歲半了,你已經是一名‘青年’球員了。可你還在懷念著受傷前的時光。但你真的肯定你知道當年的你是什么樣的嗎?”
祁峰:“我……”
當祁峰說出這個詞的時候,他的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自己在受傷之前與徐起新密切配合,并所向無敵的身影。
祁峰:“我知道。”
沃爾法特:“不,你不知道。”
沃爾法特的德語口音在此時變得無比強硬。
沃爾法特:“你只是想告訴自己,因為你受過傷,所以你理所當然地做不到足夠好。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孩子,你得把這個問題好好地想一想。”
徐起新:“你還在想沃爾法特醫生對你說的那些話?”
在健身中心的休息走廊上,兩人都披著白色的浴衣,也躺在能夠看清城市風光的躺椅上。
祁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沉默著想了好一會兒,而后才點了點頭。
徐起新:“那可能就是沃爾法特醫生心理療法的一部分。”
祁峰不明白。
徐起新:“雖然我從沒在他這里治過傷,但根據我的了解,他不是那種喜歡讓運動員通過手術來恢復的醫生。”
徐起新問祁峰:“知道為什么大家都用‘德國神醫’那么夸張的詞來稱呼他嗎?”","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