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卻是撇嘴,忍不住回了一句:“婆母,我知道您希望無蘅是個正人君子,可是在官場上,正人君子和過于善良的人,又能有什么活路?”
乾王妃瞧了她一眼:“自古以來,為人剛正的官員,且活得好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且無蘅還是皇室,宗親們總會幫襯幾分,你在擔心什么?”
“有功夫在這里想當然,倒不如去翻看幾本史書。”
“更別提身為皇室,最害怕的就是帝王的猜忌,你兒子這般清風朗月之人,陛下就是想破頭也不會覺得他想謀反。”
謝氏今日都已是頂了一句了,心里既然不服,便也又說了一句:“可沈硯書這一次牽扯到的,本就是通敵叛國的事。”
“如果我們王府拿丹書鐵券保他,陛下指不定以為我們乾王府,也與旻國有勾結呢!”
乾王妃白了她一眼:“陛下懷疑沈硯書也就罷了,若是陛下連我們家也一并懷疑,那這大齊恐怕在陛下的眼里,再也沒有半個忠臣良將了。”
“若這般,我大齊亡國都是早晚的事,覆巢之下,我們王府也是活不成,你又何必在意是否能多茍延殘喘幾天?”
謝氏一噎,總覺得婆母的說法,實在是有些強詞奪理,但她也確實是沒的辯,也不敢再辯了。
只得道:“既然婆母已經有定見了,你們決定吧。只是我是不同意的,我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拿出去救容枝枝,那也是為了給他們家延續香火。
幫沈硯書是怎么回事?沈硯書的命都保住了,沈家其他人自然也都不用死,可這樣自己的大兒子還不是不娶妻,自己的孫子還不是一樣沒著落?
謝氏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乾王妃也并不在乎她同不同意,只與姬無蘅道:“我們也暫且不必心急,陛下與沈相畢竟是多年的父子關系,彼此之間,總歸是有感情的。”
“陛下未必就真的能狠下心,將沈硯書給殺了。”
“且先觀望一番,實在不行,再拿出丹書鐵券不遲!”
姬無蘅聽了,感動地道:“多謝祖母,每回孫兒任性,祖母您都站在孫兒這邊,有您這般長輩,實在是孫兒的福氣。”
乾王妃道:“那是因為你是對的,既然是對的,老身自然要支持。”
……
慕容府和容府,也都是焦頭爛額。
江氏一家擔心容枝枝,那自是不必說。
容太傅從前雖然總是偏心兒子,但他一共也就只剩下這兩個血脈,要說一點都不擔心容枝枝,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別提容世澤還像是一只瘋猿一樣,整日里在家里和官署上躥下跳,找這個說話,找那個說情,說不管怎么樣,也務必要保住他阿姐的性命。
鬧得容太傅本來就疼的頭,登時更疼了。
然而讓所以人意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