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川聽完了,只覺得頭疼,但也說了一句:“還是夫人想得周到?!?/p>
李氏這會兒倒是若有所思:“今日我瞧了枝枝的模樣,倒是覺得,你我當初養女兒也是沒養好,若是養成枝枝這般就好了?!?/p>
這個孩子,瞧著不是池中之物,面對做了那么多年首輔,氣場強大的外祖父,也是絲毫不懼,有條有理地說出自己抗拒的理由……
難怪聽說當初她去琥城處理怪病,也是辦得十分好。
若是個男兒,枝枝說不定都能夠在官場上,干出一番事業來。
李氏其實還想著,若是他們夫妻當年對容枝枝好一些,說不定今日還真的能在她面前討這個面子,可眼下后悔也晚了。
王延川卻是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屑地道:“這般忤逆不孝,是哪里好了?若是她母親,我發了話,敢說一個不字嗎?”
李氏:“可女兒如今不是也過得不好?反而是枝枝在夫家過得風生水起的。這說明,盲目聽從長輩的孩子,也未必就過得順心?!?/p>
這話,倒也令王延川沉默了下來。
別人不了解自己的女婿,王延川是最了解的,容墨青這個人雖然有些自私、重視利益,也好面子。
但容墨青確實是個感恩圖報的人。
王延川與李氏夫婦,自認這輩子是識人無數,沒有看錯過什么人,這才將女兒托付給他。
可沒想到最后便是這樣的人,都能被女兒逼得不顧自己當年作為恩師的情分,把她禁足,足見女兒平日里行事的糊涂了。
夫妻兩個到了太傅府。
容太傅今日正好在府上,立刻出去迎接,也皺了皺眉,這好端端的,他們兩老怎么過來了?難道是有人告狀?
到了門口見著他們,他恭敬地道:“岳父,岳母,你們來了!”
“怎不早些來信與我說,我也好早早地在城門口迎接?!?/p>
見著女婿對自己還是敬重的,王延川方才被容枝枝的不敬搞出來的火氣,也因此消失了許多。
李氏笑著道:“我們夫妻也只是過來看看女兒罷了,知曉你近日里忙,不想耽誤你的事兒,便沒有事先多言?!?/p>
她并無直接一開始就與容太傅正面沖突的意思,還是希望容太傅直接將女兒放出來,就當作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未曾發生。
免得面上難堪。
自己的恩師都上門了,容太傅哪里還好繼續將王氏關著,便立刻與仆人道:“快去請夫人!”
仆人:“是?!?/p>
王氏進了屋內,見著了自己的父親母親,想著自己這段時日經受的人生起伏,眼眶一熱便。
沖過去便抱著李氏的腿哭了起來:“父親,母親,你們可算是來了!”
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他們夫妻二人,是王氏請來的。
容墨青聽到這里,眼神沉了沉,果然是她告狀!見著她仿佛受了許多委屈一般地哭,他臉色更加不好了。
李氏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更加覺得自己的確是沒將孩子教好。
這確實是太笨了些,女兒怎么能讓容太傅知道,是她請了自己的父母來壓制他呢?這不是令他們夫妻感情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