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難不成世子還很意外,我不就是這么一個不擇手段,頗有心計的人嗎?”林紜說得坦然,笑得也坦蕩,滿臉都寫著“那又怎樣”。
葉容九沉默了一瞬,才道:“那么換親一事將會提前暴露,不管怎樣,我父母都會對你有些微詞。”
“世子居然在考慮我的感受?真是難得啊。”林紜故作驚訝,說出的話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聽得葉容九有那么一瞬后悔說出這話。
他就知道這女人慣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要負(fù)起作為丈夫的責(zé)任。”葉容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話,林紜很不走心地“呀”了一聲:“抱歉,忘了。”
眼見著葉容九又要說什么,林紜及時開口打斷了他:“我不在乎這些,反正無論是換親還是什么,都不是我要做的。我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孤苦無依的人罷了,又能做什么呢?”
寄人籬下?孤苦無依?
倒是真的,只不過這位孤女比一般人想象得還要有手段。
要說什么都做不了了,可真是小看林紜了。
葉容九一聽這種話就頭疼:“好,我明白了,明日見機行事。”
話音落,葉容九便起身翻窗離開了。
林紜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抬眼望著頭頂不算圓的彎月,輕輕笑了一聲,才把窗關(guān)上。
與此同時,林紜門外傳來一聲極輕極輕的呼吸聲,緊接著再沒有動靜。
林紜則是若有所思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只有酒兒倚在門上打瞌睡的黑影。
翌日。
秦府早就張燈結(jié)彩上了,掛滿了紅綢,看上去就熱鬧非凡,一大早就是鑼鼓喧天。
吵得林紜剛睡下沒多久就醒來,不等她緩過神來,一群人就沖了進(jìn)來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凈面,穿衣,梳妝。
林紜眼睛都沒睜開,任由這些人在自己臉上折騰。
哪怕是成過一次親,也還是無法適應(yīng)這么早就起來梳妝啊。
秦大舅母估摸著也是為了名聲,并沒有給林紜找一些小門小戶來當(dāng)全福夫人,也請了某位侍郎的夫人來,算是和林紜的門第相襯了。
被扶著出門的時候,林筱在一旁哭紅了眼睛,旁人看了只會覺得姐妹倆感情真好。
林紜沒有哥哥,秦大舅只顧著自己的女兒,怎么會來她這里,好在倒是有個五大三粗的丫鬟把她背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