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卿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兩面派,很適合送去戲班子。
林筱也適時地插嘴:“是啊,姐姐,商公子也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現在當然是你最重要,若是你覺得不適的話,沒必要的。”說著,林筱嘆了口氣:“姐姐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討好葉世子。”
若是林紜那種也算“委屈自己”的話,那這個世上恐怕就沒有委屈了。
林紜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眼里驀地涌現出了一點熱淚:“商公子體貼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不做點什么,我于心不安。商公子也不要再勸了,我自有分寸。”
之后林紜又和商鶴卿隨意攀扯了點話題,包括成親當日的布置,以及怎么換親。
林紜不動聲色地向商鶴卿打聽著秦溫妤的嫁妝里有什么,為此,她不惜又擠出來兩點眼淚出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商鶴卿的口風依舊很緊,但是林紜和上一世的他打交道那么多次,商鶴卿是不是在說謊一眼便知,果真被她猜中了,前朝玉璽就混在秦溫妤的嫁妝之中!
那她該怎么捅出去?失了郁晚瑤這條線,她該怎么和太子搭上關系?
真的要通過葉容九來做嗎,那豈不是白白欠了葉容九一個人情?
林紜發覺無法再從商鶴卿和林筱身上得到信息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找了個借口離去。
回到山海居時,葉容九正像所有盲人一樣摸著書上的那些字,林紜走過去,隨意掃了一眼,發現和平常的字一樣,隨口問道:“世子能摸出來這里寫了什么嗎?”
“外圓內方,以待不虞。”葉容九還真念出了他指尖按著的那句話,林紜有些驚訝,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道:“世子有的時候還真是很大方呢。”
葉容九垂眸:“你與我并無旁的關系,我為何要束縛你?”
“哦?那世子也不介意‘喜當爹’嗎?”林紜故意道,葉容九原本冷峻的面容崩了一瞬,隨即輕咳了一聲,道:“何為‘喜當爹’?”
林紜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就是給別人的孩子當爹啊?!?/p>
葉容九的眉頭擰了一下:“林紜,這種玩笑不好笑。”“是世子說的不會束縛我的?!绷旨嫈偸?,“莫非世子要食言?”
“……那也不是這種不束縛?!比~容九好一會兒才道,“商鶴卿三番五次要約你出門,不僅僅是見你這么簡單吧?”
“確實啊,要娶我表姐之前還與我見面,此等三心二意之人,還真是不堪為良配?!绷旨嫻室饫@著圈子走,又指桑罵槐了一通。
這幾天下來,類似意思的話葉容九已經聽得耳朵要起繭子了,也不知道那一刻是腦子搭錯了那根筋,他竟然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林紜亂動的手,道:“不要轉移話題?!?/p>
林紜垂眸看了一眼包裹住自己手的那雙大手,有些得意。
看來這幾天對葉容九的“調教”還是有作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