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沒什么麻煩是解決不了的。
很快她又重新樂呵起來,總是要心中懷有希望,才會真正迎來希望。
……
深夜里,山中的小木屋還亮著一盞油燈,謝應疏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坐在這里,根本沒有挪動一下。
徐瑾給他送了夜宵過來,煮了一碗青菜面,里面放了肉絲,旁邊還配著一塊西瓜。
“主子,吃些東西吧。”
謝應疏放下草圖,拿起那西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炸開,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如今他的傷已經好了六成,單獨在這里的時候不會戴木質面具,臉上的疤痕還是很明顯,只不過比起以前來,看起來已經不嚇人了。
徐瑾說道,“這位林姑娘可真是奇了,要說我活了這么大歲數,以前也算是享過福的,進貢的西瓜都吃過不少,可是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也不知這姑娘是怎么種出來的。”
謝應疏也十分贊同這話,只不過并未說出來。
他吃得很優雅,但是速度卻很快,不一會兒就將一大塊西瓜消滅干凈,還有些意猶未盡。
“你看看這個。”謝應疏將那草圖拿給徐瑾看。
這是他回來之后自己憑著記憶畫出來的,跟林蔓蔓的沒什么差別,只不過簡化了許多。
徐瑾說道,“這是……”
謝應疏勾起唇角,“起初我們以為那母女二人只是想在山中種地,如今看來,她的胃口倒是很大,這山里二十幾畝地都是她的,做規劃的時候卻把其他的地全都劃進去了,一般人可不敢動這心思。”
徐瑾也是十分佩服,和謝應疏有一樣的感覺,“這姑娘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幾歲的人。”
謝應疏輕輕點了點頭,“去年旱災那么重,朝廷的賑災糧一點未見,可見朝中已經爛成了什么樣子,來福村有這姑娘坐著,竟然沒有造成什么傷亡,全村人還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度過了難關。”
“又是造水車,又是挖水渠,又是一起種地,總覺得她的想法一個接一個,你就單說這西瓜,賣給鎮上的酒樓,一個一兩銀子,要是個一般人,只怕早都嚇破膽了。”
徐瑾皺了下眉頭,“主子的意思是……她是京中的?”
謝應疏道,“以前我有過這種想法,如今卻不那么認為了,我看過她地里種的莊稼,的確是與旁的莊稼不同,也正是靠這些東西,村里人才度過了難關。”
“先前她又幫了別的村子,我思來想去,如果她真是探子,做這些事對她并沒有什么好處,如今暫時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瑾認真看那草圖,“主子這么上心,看樣子是想幫她了。”
謝應疏擦了擦手,“如果這草圖上所畫的真的能實現,那就能用更少的人力物力,得到更多的回報。”
“如果將來有更多的人能這么種地,我想百姓也不至于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徐瑾會心一笑,“那日山下的呼聲震天響,可見這位林姑娘在附近百姓心中的地位,我始終覺得,能得人心的人都不會太差。”
謝應疏沒說話,但這其實就是他愿意出手的原因。
盡管沒有證據證明林蔓蔓與京中無關,但是此人在他這里已經是個好人了,至少現在能得到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