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隔一日進山一次,說是去看看地里的莊稼,其實是等著跟大傻個兒相遇。
上次說好了要去看看他爹的傷,沒有他帶路怎么去呀,可是好幾次進山都沒有遇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她不知道的是,暗處一直有人在窺視著她的舉動,就是想看看此人是否有可疑之處。
接連進山好幾次,這一日她正在澆水,有個人突然出現在她后面,不用問都知道是誰了。
林蔓蔓回過頭來,高大的身影依然給人壓迫感,她突然覺得害怕。
這荒山野嶺的,要是發生點兒什么事,只怕都沒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大膽了?
大傻個兒說道,“我說服了我爹,他愿意讓你去看看,只不過此事不能外傳,他……愛面子。”
畢竟已經答應過人家了,所以盡管有些擔憂,林蔓蔓還是點了點頭,“我今天正好有空,走吧?!?/p>
大傻個兒在前面帶路,林蔓蔓在后面跟著,她隨身背著的布包里放著一把鐮刀,手放進布包,一直握著刀把。
不可盡信于人,永遠都要保持警惕。
左彎右繞,上坡下坎,總算是到了一處小木屋旁邊。
大傻個兒推開院子,喊了一聲,“爹,我把那個小大夫帶來了?!?/p>
林蔓蔓說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夫,我不會治病的,只不過是經常采草藥去賣,所以一般的草藥都認得,你爹的傷要是太嚴重了,我會替你們去問問大夫,就說是我家里人傷了。”
大傻個兒沒有回應她,不道謝也不拒絕,她就當他答應了。
這小木屋還分了好幾間屋子,各處收拾得干凈妥帖,院子里晾著獸皮,墻角放著弓箭和柴刀等物,一看就是獵戶的居處。
他們父子二人就住在這深山當中,一住就是許多年,耐得住寂寞的人一般都不簡單,林蔓蔓心底升起一陣佩服。
進了屋子,林蔓蔓更加緊張了,布袋中的手將刀把握得更緊,脊背甚至滲出了一層薄汗。
床上躺著一個老伯,大傻個兒進屋就給他端了水喝,“爹,這就是那個小大夫?!?/p>
老伯咳嗽了聲,“姑娘,我這傷好幾年了,要不是疼得厲害,真不想去管它,如果你能治,還請幫幫我,要是治不了,也請保守秘密,老漢我這張臉還要呢?!?/p>
林蔓蔓點頭,看了他腿上的傷。
的確是跟大傻個兒描述的一樣,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傷了好幾年的,傷口有腐肉,一直無法愈合,邊上的血都是黑色,還散發著一點臭氣。
也難怪這老伯不愿意出去了,有這樣的傷,的確是不愿意見人。
大傻個兒和他爹應該是同一種傷,可是他需要打獵謀生,忍住疼痛,穿梭于叢林之中,現在想想也是不容易。
她老實說道,“我不是大夫,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傷,我只會采藥,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留下一點腐肉,找個機會問問榮順堂的大夫,就說是……我家親戚的傷?!?/p>
兩人對視了一眼,老伯點了頭,“好,只不過我們父子只愿在此隱居,還請姑娘……”
“保守秘密是吧?沒問題,說出去對我也沒什么好處?!绷致苯泳痛饝?。
對她來說,要是治好了傷,那可是功德一件,還會有獎勵的,她好端端的傳人家私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