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又是一聲震耳的撞擊,兩招一過,徐飛被震得腳下雪地咯吱咯吱一陣亂響,整條虎口已隱隱滲了血,但掌心卻還死死扣著刀柄不敢松。
然而和先前不同,他的眼神卻在這一瞬變了些許。
這第二招磕開的力道極巧,刀口雖未折,卻帶著一股狠意直封住他再轉招的角度。
這種刀招……不像尋常行伍里比劃出來的虛架子,倒像是在真正的血陣里一對一逼命時打出來的死招!
“再來。”
林程延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光,嗓音依舊平靜,刀鞘順著他指腕翻轉,鞘尾在雪地上磕了磕,帶起一股白霧。
眼瞧著自己騎虎難下,徐飛咬牙低吼腳下一錯,忽地改了招式。
只見他從刀改為貼身進攻,猛地一個橫肘撞向林程延胸口,想逼他收鞘應防。
可林程延腳下未動,肩頭微沉,那刀鞘如蛇游走,順著徐飛的臂彎輕輕一磕。
“啪!”
只聽一聲悶響,徐飛半邊肩頭被這一磕震得發麻,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往前栽去。
“嘶——”
列陣里不少軍士看得頭皮一緊,這一招狠得幾乎不帶留情。
徐飛臉色漲得通紅,死死咬著后槽牙,眸子里卻忽地閃過一絲古怪。
這幾招……這招式里這股子“磕、挑、貼、封”的路數……
他在北疆跟著秦將軍演過軍陣,秦將軍親自手下走刀子的時候,那股狠意和轉腕的虛實分寸,分明就是……
故人之姿啊……
“……怎么可能?”
徐飛像是這才意識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腦中一瞬嗡鳴。
他剛想收刀后撤,林程延的刀鞘已一擰,抬手往上一挑,下一瞬,鞘尾帶著破風聲擦過徐飛的面頰。
“嗤——”
一縷極細的血線從徐飛的臉頰上劃開,冷風一吹,立刻帶出一抹火辣辣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