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深夜的長談之后,戚延霆的態度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至少,不再像從前那般難以接近。
馬車緩緩停在皇宮門前。
明姝跟隨老太太一行人步入宮殿。
一路上,各路權貴子女,衣香鬢影,盡顯奢華。
作為鎮遠侯府的一員,戚家的尊貴地位使得女眷們的座位都被安排得頗為靠前。
按理說明姝應該緊鄰戚夫人而坐。
然而她這段婚姻背后的特殊含義,與她的身份顯得格格不入。
正當明姝內心五味雜陳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位女子不屑地低語:“真是倒霉,怎么偏偏讓她坐我旁邊?”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選擇了沉默以對。
見明姝沒有反應,女子心中的不快升級,口中的話更加刻薄且毫不留情:“和你說話呢,聾了不成?戚家的新媳婦原來是耳朵不靈光的?”
同時,還做出一套準備推搡明姝的動作。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一旁的戚延霆終于忍無可忍。
正欲介入此事,卻見明姝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敏捷反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她的語氣平靜而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鋒利:“是在與我說話嗎?我還以為是在吵架呢。”
這一幕讓那位挑事的女子愣在當場,也讓周圍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這里。
女子精致的面容變得鐵青,美麗中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寒意。
“你胡扯什么!明姝,別以為嫁入戚家就能麻雀變鳳凰,你不過是贖罪之人罷了。將來,一旦鎮遠侯長子醒來,你必定遭人遺棄。”
她的話語字字刺骨,隨后又冷冷地補上一刀,“當然,若是他一直不醒,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終將難逃陪葬的命!”
女子抽回被明姝輕輕握住的手腕,隨即傲慢地仰起頭顱。
雙眼如同凝視著塵埃一般俯視著明姝,鼻息間滿是不屑與輕蔑。
明姝緩緩垂下眼簾,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柔和與委屈:“陶姑娘,世人皆云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非要針鋒相對?我未曾有意得罪于您,這樣不留情面對你有何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