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孫?。?!”
“原來是你?。?!”
“還我棉衣!還我糧食!!”
“殺了他們!殺了這幫蛀蟲?。。 ?/p>
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士兵們眼珠子都紅了,指著臺上跪著的幾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殺”聲匯聚成一股恐怖的聲浪,直沖云霄,點將臺仿佛都在顫抖!
孫隆徹底癱軟在地,面如死灰,連狡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沈峰目光冰冷,再無半分猶豫,猛地抽出狄不過腰間的定遠刀。
“孫隆一黨,貪墨軍需,貽誤軍機,構陷主帥,罪證確鑿,按律當斬!以爾等頭顱,祭我軍旗,壯我軍威!”
話音未落,沈峰一步踏前,手中兵工鏟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化作一道致命的寒光!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孫隆那顆充滿驚駭與絕望的頭顱,在數萬雙眼睛的注視下滾落,猩紅鮮血如同噴泉般濺射在點將臺的木板上,染紅了那面獵獵作響的定遠軍旗!
幾乎同時,狄不過、陶明等人手起刀落!
幾聲短促而沉悶的利刃入肉聲響起,王虎、李彪、趙三、錢老摳等主要黨羽的身軀如同被抽去骨頭的皮囊,頹然撲倒在血泊之中,再無聲息。
點將臺前,短暫的死寂籠罩了校場。
這死寂并非恐懼,而是極致的憤怒宣泄后,一種等待最終號令的凝重。
沈峰一腳將孫隆的無頭尸身踹下點將臺,任由鮮血浸透腳下的土地。
他高舉染血的定遠刀,聲音如同洪鐘。
“今日,斬此獠祭旗!祭的,是我定遠軍被克扣糧餉、忍饑挨凍的屈辱!”
“祭的,是雁回關城破殉國、死不瞑目的袍澤英魂!”
“祭的,更是墨麟城下,家父沈定遠與數萬將士的血仇!”
“北莽烏圖魯,破我雁回關,屠我父老!此仇,唯有血償!用仇寇的頭顱,才能告慰亡魂!”
他目光如電,掃視臺下每一張被仇恨和熱血漲紅的臉龐,聲音斬釘截鐵:
“此去北境,讓敵人聽到‘定遠軍’的名號就膽寒!讓天下人知道,我輩男兒,守得住家國,掙得來功業,護得住妻兒老小!”
“用刀劍,殺出一條有尊嚴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