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們今日所言。”沈峰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卻帶著一種凍結骨髓的威嚴。
“這方素帕,記下的是爾等項上人頭。這柄劍,便是懸在你們頭頂的利刃。大軍開拔,物資若斷……”
他伸手,猛地抓住素帕一角,用力一撕!
“嗤啦——!”
清脆刺耳的撕裂聲,在死寂的雅間中如同驚雷!
“無論千里萬里,本帥必以此劍取爾等首級!”
“滾!”
三位官員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雅間,官帽歪斜掉落也渾然不覺,仿佛身后有惡鬼索命。
沈峰帶著眾人走出醉仙樓,陶明上前說出心中不安,“老大!這幫老東西剛才答應得痛快,可我總覺得他們還是在敷衍我們?!?/p>
“這答應的東西,最后能不能真給到?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沈峰翻身上馬,動作矯健利落,臉上竟無絲毫怒意,反而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他望著三部衙門的方向,輕聲道:“無所謂?!?/p>
陶明一愣:“?。坷洗?,這……”
沈峰勒轉馬頭,目光投向城外軍營的方向,眼神銳利如鷹:“我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p>
他揚鞭一指,馬蹄聲清脆響起,“走!去接手我們的定遠軍!”
他策馬疾馳,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背影,決絕而堅定。
醉仙樓這一場鴻門宴,不過是給朝堂之上那些暗中窺伺的眼睛看的一場戲。
讓他們以為他沈峰會為軍需所困,被逼得只能靠尚方寶劍強壓,甚至要捏著鼻子接受“后續送達”的空頭支票。
這層“困境”的煙霧彈,足以迷惑對手,為他真正掌控定遠軍、整合力量贏得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三部官員的身影剛消失在街角,他們的親信便如鬼魅般分頭奔向鄭國公府和楚相府。
”國公爺!”
密使在書房內低聲稟報,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沈峰已被打發走了!按您的吩咐,只給了他些劣等陳米、老舊軍械和少量餉銀,后續的承諾也只是‘陸續送達’。他雖有尚方寶劍,在醉仙樓大發雷霆,還割袍立誓威脅了一番……但最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個結果,帶兵離開了!”
鄭國公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弧度:“嗯,辦得不錯。沈峰小兒,終究還是不敢真在京城用尚方寶劍大開殺戒?!?/p>
“等他一走,北境天高地遠,道路漫長,‘意外’總是難免的。后續的‘運送’,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務必要讓沈峰和他的定遠軍有去無回!”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