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對不住你。我明白,我都知道,可是……我……我都說,我說!”
他整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睛通紅,“是林國強,他逼我的,我把錢給他了,他知道我在廠里上班,追問我是怎么弄到錢的,我不說,他就威脅我,我打不過他,也怕他傷害秀秀,就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就逼我……”
“他是怎么聯系你的?”
“就、就在望花路口的老陳家餃子館,我不知道他住在哪,每次他都是往我住的地方塞張紙條,約好時間。”
“你們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沈書寧直接問道。
許良漢緊張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攥了攥拳頭,猶豫了幾秒之后,咬著牙回答:“就是今晚。我……我還沒有把上次的錢給他。”
沈書寧抬眸看向許良漢,“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鐘叔聽到這話,猛地轉身,眼眶通紅地看向沈書寧,“小沈?”
“廠長,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是……千萬別報警,我家里全靠我了,我要是出事,我爹娘,還有秀秀,恐怕都活不成了!”
說完,許良漢直接沖著沈書寧就重重磕了一個頭。
“鐘叔,許良漢,我不是慈善家,我是做生意的,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危害了廠子的利益,我必然不可能留下你。但在這之前,如果你能指證林國強,是他逼迫你賬單造假,挪用公司公款,我可以不起訴你。”
許良漢聞言,臉色煞白,神情也有些恍惚。
鐘叔立刻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是真想進去蹲大牢啊?你爹花錢供你讀書,是為了讓你做這些腌臜事的嗎?”
“鐘叔,我……”
許良漢為難地看著鐘叔,始終沒辦法應下來。
他轉頭看向沈書寧,面露愁色:“廠長,我手上根本就沒有證據啊,光憑我幾句話,公安同志能相信我說的話?我聽說林家在省城有認識的領導干部,他之前在南城的時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把一個老師打殘了,也就賠了點錢,林家就把他送到蔚縣來了。”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丈夫,也是津南武裝部的軍官。”
果然,一報出秦霽川的身份,許良漢的態度就變了,點頭應下來,“廠長,如果我指證林國強,你當真不會追究我的責任?”
“你現在出了信我,沒有別的選擇。”
許良漢思索了片刻之后,“那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按照你之前見他的態度,不要引起他的懷疑。”
“想辦法引導他說出,他逼迫你威脅你的話,這點,不用我教了吧?”
“我,我知道了,但是……他、他會不會懷疑我啊?他之前身上帶著家伙,是一把鋼刀……”
許良漢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神情明顯有些緊張和害怕。
“你放心,他沒那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