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店里彌漫著一種臨戰前的緊繃。修煉的時間被壓縮,但更加專注。
心口那點微弱的涼意,如同初生的火苗,被我小心翼翼地呵護、引導。
許仙筆記里那些關于“靜心”、“守意”、“感知外物”的基礎法門,成了我反復錘煉的重點。
效果很微弱,但五感的敏銳度似乎又提升了一線。閉上眼睛,能更清晰地分辨出店里不同角落細微的氣流變化,能聽到更遠處街道上行人模糊的對話片段。
同時,一種極其原始、近乎本能的“警覺”感開始萌芽。比如當陳九再次悄然出現在店外時,即使隔著玻璃門和一段距離,在他推門前的剎那,我心中就會莫名地微微一緊。這種感應還很模糊,時靈時不靈,遠談不上預警,但確實存在。
蘇雅則一頭扎進了故紙堆。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打開著各種古籍數據庫和地方志的掃描件,旁邊攤開著筆記,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關鍵詞:“山魈”、“木客”、“山鬼”、“白猿公”、“無支祁”、“操蛇之神”…她試圖從浩如煙海的傳說碎片中,尋找可能與云霧山脈那未知存在相關的蛛絲馬跡。
陳九的效率極高。的“科研項目協作人員”介紹信,以及兩張前往山南省城的機票,就送到了店里。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同來的還有一個沉甸甸的登山背包和兩個結實的腰包,里面是陳九按照許仙筆記里一些零散記載準備的“特殊物品”:幾種氣味刺鼻、研磨成粉的草藥包(標注:驅蟲避瘴,慎用);幾塊刻畫著簡單卻透著古拙意味符文的木牌(標注:寧神,效果未知);一小盒密封的、黑乎乎的藥膏(標注:外傷急用,止血生肌);甚至還有一小袋用油紙包好的、混合了朱砂和某種礦物粉末的東西(標注:破邪?慎之又慎!)。
“老板,蘇小姐,山里條件艱苦,這些…或許能用上。”陳九的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都是按先生筆記里能找到的方子準備的,效果…屬下不敢保證。另外,”他遞過來兩個小巧的、類似藍牙耳機的黑色裝置,“最新款的加密衛星通訊器,信號強,抗干擾。萬一…萬一走散了,或者信號被屏蔽,或許能派上用場。電池續航一周。”
裝備齊整,再無拖延的理由。
出發的前夜,店里格外安靜。我和蘇雅各自整理著行裝。
我將許仙的筆記本用防水袋仔細包好,貼身存放。那幾塊刻著符文的木牌和氣味濃烈的草藥包塞進腰包容易取用的位置。黑藥膏和那袋“破邪”粉末則小心地放在背包夾層深處。
最后,我打開行李箱,手指在那柄殘劍冰冷的劍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關上了箱蓋。帶它進山,意義不大,反而可能成為累贅。只刻了一塊“許”字的小木牌,用紅繩穿了,掛在了脖子上,貼著皮膚,冰涼。
蘇雅則帶上了她的筆記本電腦(配了大容量充電寶)、厚厚的筆記、還有幾件輕便保暖的衣物。她甚至還帶了一個小巧的數碼錄音筆和一支強光手電。
凌晨,天還沒亮,陳九的車就等在了店外。沒有多余的話,我和蘇雅沉默地上了車。車子匯入城市稀疏的早班車流,朝著機場方向駛去。車窗外的城市燈火飛速倒退,熟悉的街景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