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鄭重,我腦子轉(zhuǎn)不過彎:“老爺子,小子愚鈍。您是說我以后得變成石頭?”
他忽然笑出聲:“你這小子倒有趣。若老夫還在世,倒想收你做義子,傳你些帝王術(shù)??蓻]時(shí)間了——”
他抬手揮了揮,像是拂去什么:“老夫自己散入天地便是。這些話,就當(dāng)是謝你這幾十年在大明受的委屈。”
他抬頭望向混沌深處,眼神漸漸銳利起來,"時(shí)辰到了。"
我心頭一緊:"什么時(shí)辰?"
"你以為上仙真會(huì)讓朕說這些?"朱棣的龍袍無風(fēng)自動(dòng),周身開始泛起淡淡金光,"從朕開口那一刻起,天罰就已經(jīng)在路上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驚人:"記??!神仙要的不是一個(gè)活生生的人,他們要的是一塊沒有七情六欲的石頭!你若"
一道刺目的閃電突然劈開混沌,朱棣的身影在強(qiáng)光中開始消散。
"老爺子!"我下意識(shí)伸手去抓,卻只抓住一縷飄散的金光。
"后會(huì)無期"朱棣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最后化作一聲嘆息消散在風(fēng)中。
我呆立在原地,掌心還殘留著那縷金光的溫度。突然覺得胸口發(fā)悶——這老家伙,到最后還是給我出了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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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
我非常討厭自己腦袋昏沉的狀態(tài),這讓我沒有一點(diǎn)安全感。
我費(fèi)力掀開眼皮,許仙那張賤兮兮的臉就在眼前晃悠:“老板?老板?醒醒嘿!剛給我打完電話就躺馬路牙子上了?虛成這樣?”
腦瓜子嗡嗡的,像塞了一團(tuán)漿糊。我揉著太陽穴,使勁兒把魂兒往回拽。是了,在大明那鬼地方熬了半輩子,現(xiàn)實(shí)里就打了個(gè)電話的功夫。至于說了啥?早忘干凈了。
“沒事兒,可能血糖低了?!蔽覔]揮手,跟趕蒼蠅似的,“老許,你閑出屁了跑我這兒來?”
許仙一屁股癱在我店里的太師椅上,二郎腿翹得老高:“瞧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再說了,”他擠眉弄眼,“你不是惦記我小姨子安茹嗎?按輩分,咱倆這叫‘挑擔(dān)’!親著呢!”
“滾蛋!”我沒好氣,“我看你是老鷹打飽嗝,少擱這兒跟我雞毛裝蒜!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小爺我病體未愈,需要靜養(yǎng)!”瞅著他那副從苦情書生徹底墮落成街頭混混的德行,我就一股邪火往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