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算準了這位病人會不配合。
顧漫一怔,心頭微動。
她當然沒忘記,陸夜明說過會親自來接她回家。
可令她心動的倒不是陸夜明,而是她對‘承諾’本身沒什么抵抗能力,內心的忐忑和期許總是因為這兩個字被無限放大,相互拉扯。
反正今天就是第七天,距離和鄧玉婷越好的時間還早。
顧漫拎著行李回到病房,給陸夜明發了條消息之后就坐在床邊等,然后意料之中的沒收到任何回復。
一個小時之后,顧漫扣上羽絨服帽子,躡手躡腳的逃出醫院。
顧漫最喜歡承諾,也最厭惡承諾。
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言而無信,她從沒期待過陸夜明會待她多好,又有幾分真心,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不要輕易承諾。
從前母親答應她不會離開,要看她長大、結婚生子,可最后,母親還是選擇拋下她一走了之,至今沒有音訊。
父親也向她承諾過不會再賭,可哪怕拖著殘身病體,也沒離開過賭桌半步。
在顧漫的世界里,承諾好像就是用來被打破的,反復教會她,世人都不可信、亦不可靠。
回家換了身衣服,畫了淡妝,顧漫打車直奔陸家祖宅。
出租車停的位置距離宅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顧漫付過錢,還沒等下車,就看到了正被一群媒體簇擁著的陸夜明和楚沁。
兩人靠的極近,看上去親密而繾綣。
陸夜明脖頸上屬于她的吻痕已經消失不見,如同她們露水情緣般淺薄的關系,慢慢變淡到最后無影無蹤是必然的過程。
難怪,連回她消息的時間都沒有,還說什么接她回家。
嘖嘖,真渣啊。
顧漫一早猜到鄧玉婷叫她來沒安好心。
可她沒想到,女人竟硬生生把她和楚沁湊到了一塊。
陸夜明已經和楚沁對外訂了婚,那她就是板上釘釘的小三,不避風頭就算了,還大搖大擺的在陸夜明眼前晃。
楚家什么身份,怎么會允許她出來礙眼,惹他們心愛的千金小姐不快?鄧玉婷明顯送她來找死的。
可今天哪怕是鴻門宴,她也必須拿到水峽灣別墅,她得活下去。
陸夜明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跟他談生意,遠比談感情更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