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戰津與林菀君特意觀察著那個小女孩,只見她拎著比自己身體還要重的行李,蹣跚走在站臺上。
而那個抱男孩的婦女對她踢踢打打罵罵咧咧,好幾次都將女孩踢倒在地。
林菀君深深嘆息,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可憐的小女孩做什么。
人的命運從不是靠他人來支撐,而是看自己敢不敢沖破牢籠向死而生了。
跟著擁擠的人群出了站,撲面而來是戈壁灘的漫天風沙。
“說是有人來接站,咱們先等等看。”
宋明城將手里的箱子放到地上,四下環顧尋找接應的人。
戈壁灘的夜風很涼,林菀君已經穿上了外套,依然被吹得東倒西歪瑟瑟發抖。
“披上!”
宋戰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菀君身上,外套上的余溫穿透林菀君的后背,身體似乎不那么冷了。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哎,好巧,咱們又見面了!”
回頭看,是拎著箱子的時楷。
他走到林菀君面前,看著他們大包小包的行李,已經猜到了原因。
十有八九是從城市下放到這里接受改造的,很巧,他也是。
“你們要去哪里?或許我們順路?”
時楷問道。
因為時楷的模樣與名字,再加上二人先前共同救人的經歷,林菀君對他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柳林農場!”
林菀君答道。
時楷一喜,說道:“還真被我猜對了,我也是去柳林農場的!”
他先自我介紹,說明了他的情況。
“我原本是省醫院的副院長,患者是個走資派,突發腦溢血,我身為醫生不能見死不救對不對?頂著壓力做完手術,我就……”
頓了頓,他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但如果重新選擇一次,我想我還是會這么做的。”
林菀君不其然想到了現實世界里時老師說過的話。
“醫學無國界,一名合格的醫生應該超越語言、種族與階級的差距,秉持著‘救死扶傷’的理念,造福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