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袖口。
素白的手腕上被大掌攥出的痕跡看得讓人心疼。
“太子說,讓曹家郎君教我御夫之術(shù),這樣就能把夫君的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宋家是陛下替我選的姻緣,我日日都想夫妻和順,早些替夫君生下個孩子,這才信了。”
“我是看在太子皇兄的邀約,信任他才一并跟著去了那酒樓,也怪我無用,太著急尋得和夫君同心同德的法子。”
“多虧了夫君出現(xiàn)救下我,如今曹家郎君還在夫君那……如果不是得救,只怕念安今日就毀了。念安怎敢讓太子如何。只是擔(dān)心不狠狠懲罰那幾人,夫君那會生出嫌隙。”
姜遲終于放下批閱奏折的筆,抬起眼角看向她。
“這事,和宋墨還有關(guān)系?”
姜繆重重點(diǎn)頭,淚水?dāng)嗔司€似的落下。
親眼抓奸。
就算是想糊弄過去,宋家都不可能答應(yīng)。
眼看姜遲臉色沉了下來。
皇后愈發(fā)冷了眼,面上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樣:“跟著太子這幾人都是自小一起在我和陛下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品,京中的才子,怎么到了念安面前,就成了一個個下流的登徒子。”
“到底是姑娘家,這種事還是低調(diào)處理,你不在乎名聲,宮里還要臉呢。”
一番話把太子摘得干干凈凈,還陰陽暗指姜繆天生下賤,才會勾引男人才會引得這番禍?zhǔn)隆?/p>
更是知道姜遲最在乎的就是臉面。
第一次交鋒,她算是領(lǐng)教了這皇后的手段,怪不得后宮得寵生子的女子那么多,唯獨(dú)她牢牢把握著后宮,大權(quán)一刻都不曾旁落。
外面內(nèi)侍匆匆進(jìn)來。
“陛下,小宋軍侯進(jìn)宮,請求面圣。”
“什么?宋墨進(jìn)宮了?”
姜遲身體前傾,就連皇后都難言驚訝。
十幾年的光景,從宋墨傷了腿,就上了折子,以身體為由一直府中閉門謝客。
姜遲登基時,他被府中下人抬著紗帳,跪在百官之后,等禮成,他早在被人發(fā)覺時悄悄離開。
太后薨逝時,他坐著素輿正式出現(xiàn)在人前。
其他時間,幾乎不在人前露面。
宋家戰(zhàn)功赫赫,又有開國之功,早在始祖皇帝那就被免了禮節(jié),不必和其他大臣一般。
姜遲雖不甘,也不敢動搖祖皇帝的旨意。
兩人目光同時落在垂著頭的姜繆身上。
難不成,宋墨能為了她,特意破例入宮?
“念安,你先去下去洗把臉。”
姜繆乖巧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