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明明再三確認過,裴玄渡根本就不在城里,這會早就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了,他怎么會回來的?
裴玄渡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去看著酈棠。
語氣格外的溫柔:“他可有傷著你?”
酈棠還有些驚魂未定,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齊將軍為何會來此,今日我來給長姐守靈,他就非得說我藏了賊人,要讓我們都死在這里。”
她眼中盡是害怕,裴玄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半晌過后,酈棠才終于緩過神來。
裴玄渡轉過身,目光冰冷的看著齊連城,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聲音低沉平緩,卻又如同門外的風雪一般寒冷:“你傷了本座的人。”
齊連城渾身僵直,殺酈棠的念頭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所取代,他慌忙躬身,顫抖著道:“末將……末將不敢,九千歲息怒!”
他心中卻又格外的恨,明明已經查清楚了,他今日不在城中,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他當真是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裴玄渡的目光在齊連城身上落了一瞬,語氣淡漠得不帶一絲波瀾:“滾。”
就那么一個字,卻讓齊連城膽寒心悸。
齊連城瞬間額頭冒出冷汗,他本想立刻就走的,但是心有不甘,差一點就要抓到罪犯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強壓下心頭的恐懼,硬著頭皮再次開口。
“九千歲容稟,羽林軍今日奉旨追捕一名重傷逃遁的朝廷要犯,末將親眼見其人逃入酈府,九千歲這是要……妨礙公務嗎?”
他望向棺槨的位置。
整個酈府上下他都沒有找到,只有唯一的一個地方,他還沒有看過。
那就是眼前的棺槨!
罪犯一定藏匿于其中,若是裴玄渡不在,他倒是可以查一查,只是如今……
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卻又沒有機會了。
裴玄渡的目光已經冰冷得如同門外風雪,那一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眸子終于泛起一絲極其冷淡卻又令人窒息的冷嘲。
他甚至都懶得看齊連城一眼,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