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借口敷衍得毫無誠意,商執聿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終究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臉上還掛著彩,嘴角和臉頰都有些青腫,也懶得下樓,直接給酒店前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送些跌打損傷的藥和棉簽上來。
東西很快送到。
商執聿拿著藥水,對著穿衣鏡,用棉簽往臉上涂抹,力道沒個輕重,一不小心碰到傷處,疼得他“嘶”了一聲,英俊的眉眼瞬間擰成一團,耐心告罄。
陸恩儀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走上前,從他手里拿過棉簽和藥水,沒好氣地說:“坐下,臉轉過來。”
商執聿難得聽話地在沙發上坐下。
陸恩儀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指尖捏著沾了藥水的棉簽。
不過,她也存了幾分報復的私心。
棉簽看似輕柔地落下,按在他嘴角傷口上的力道卻一點不輕。
“嘶。”
商執聿疼得猛地一縮,咬牙切齒地問:“陸恩儀,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
陸恩儀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又加重。
商執聿的俊臉瞬間痛得皺成一團,肌肉緊繃,卻硬是沒再躲。
陸恩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里滿是譏誚:“商總,你這么大個人了,還怕疼?忍著點。”
商執聿當然知道,她這是在公報私仇,報復他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報復他那些傷人的質問。
若是換做以前,他早就發作了。
可現在,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道心底卻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怒氣。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棉簽摩擦皮膚的細微聲響。
燈光從她頭頂傾瀉而下,為她細密的睫毛鍍上了柔和的金邊。
商執聿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陸恩儀。”他忽然開口,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嗯?”她沒抬頭,應了一聲。
“你……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