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立刻從商執聿懷里掙脫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快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商衍整個人泡在冰冷的浴缸里,水已經沒過他的胸口,他渾身濕透,冷得嘴唇發紫,但眼神總算還能保持著一絲清明。
商執聿立刻撥出一個電話,言簡意賅地吩咐手下,用最隱秘的方式將商衍從老宅送去私人醫院。
處理完一切,他回到房間,看著一臉平靜的陸恩儀,后背卻驚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敢去想,如果不是陸恩儀對藥物有著專業的辨別能力,如果她沒有那么冷靜果決,又或者,她沒有在最后關頭選擇打電話給自己……
那么,今天前來“抓奸”的人群中,必然也會有他的身影。
而以他的脾氣,如果真的親眼看到陸恩儀和商衍衣衫不整地躺在這張床上,他絕對會被憤怒沖昏頭腦,根本不會去聽任何解釋,只會當場認定他們有染,然后……后果不堪設想。
“想明白是誰搞的鬼嗎?”陸恩儀清冷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商執聿陷入了沉思。
剛剛沖上來的三個人。
安煙才大病初愈,身體虛弱,不像是有精力策劃這么一環扣一環的陰謀。
而大伯母雖然一向不喜歡商衍這個養子,但她還不至于蠢到用這種會牽連整個商家聲譽的方式,拉自己的養子下水。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便是……
商執聿抬起頭,深邃的黑眸緊緊鎖住陸恩儀,緩緩地講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媽,對嗎?她一直不喜歡你,想要我們離婚。”
聽到商執聿的答案,陸恩儀幾乎要氣笑了。
她輕輕扯了扯嘴角,帶著諷刺。
她忽然覺得,俞清禾能有商執聿這樣一個兒子,何嘗不算是一種“福氣”。
事情的脈絡已經如此清晰,矛頭幾乎毫不掩飾地指向了某個人。
可他,卻寧愿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愿意去想一想,他心頭那朵不染塵埃的“白月光”,是不是真的那般純潔無暇。
陸恩儀瞬間覺得興味索然。
商執聿的表現,完全辜負了她精心策劃的這出甕中捉鱉的大戲。
因為她心里比誰都清楚,俞清禾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她下手。離婚協議她早已簽字,只要平靜地等冷靜期一過,她就會徹底從商家消失。
俞清禾巴不得這個過程安安穩穩,絕不會主動橫生枝節。
商執聿見陸恩儀只是掛著諷刺的冷笑卻不說話,心頭一陣煩躁,追問道:“難道不對嗎?”
不等陸恩儀回答,他便像是急于說服自己一般,立刻開始為安煙辯駁:“那也不可能是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