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的眉頭瞬間蹙起。
她換了鞋走進去,發(fā)現(xiàn)家里的擺設有了些微的變動。
沙發(fā)上的抱枕換了位置,茶幾上多了還沒吃完的零食。
而她放在電視柜上,最珍視的那個航天模型擺件,被挪動了方向,尖端歪歪地對著墻角。
她心頭一沉,走過去,想將擺件扶正。
可她的指尖剛一觸碰到模型,那個由無數(shù)精密零件拼接而成的擺件,竟“嘩啦”一聲,在她手下散成了一堆碎片。
斷裂處,殘留著干涸的、處理得十分粗糙的膠水痕跡。
很明顯,是被人失手摔碎后,又被人拙劣地試圖拼接復原過。
這個航天模型,是她三年前作為主工程師,成功完成第一個大項目后,院里頒發(fā)的紀念品,是她所有驕傲與心血的見證。
現(xiàn)在,就這么被人輕慢地毀掉了。
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從陸恩儀的心底直沖上來。
她拿出手機,甚至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撥通了商執(zhí)聿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可那端傳來的,卻是一個嬌柔的女聲。
“喂,恩儀嗎?”
接電話的是安煙。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安煙便輕快地解釋道:“執(zhí)聿正在給我洗車厘子呢,不方便接電話。”
“那他什么時候好……”陸恩儀有些反胃。
“應該快了吧。”安煙仿佛沒有察覺到她聲音里的冰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對了,恩儀,前幾天我跟執(zhí)聿哥去云水灣這邊參觀來著,真漂亮。可惜你不在,沒能見到你呢。”
陸恩儀打電話本來是想質問商執(zhí)聿為什么帶陌生人回家還隨意動她東西的。
但聽著安煙這樣說,她只覺得好笑。
人的心她都守不住了。
他會帶安煙侵入她專屬的空間。
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