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正在院子里給貓咪梳毛,看到去而復返的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化為溫和的關切。
“陸小姐?”他放下梳子,站起身,“是……忘了什么東西嗎?”
他的目光在她腳邊的行李箱上一掃,了然地放低了聲音:“跟先生吵架了?”
“沒有。”陸恩儀搖搖頭,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接下來要連續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想在開始前,徹底放空幾天。這里很安靜,適合思考工作上的事情。”
洛回沒有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替她接過行李:“還是之前那間房,我每天都有打掃。”
接下來的三天,陸恩儀真的像一個前來度假的普通游客。
她白天在古城里漫無目的地閑逛,晚上則坐在民宿的窗前,看著洛回打理他亡妻留下的花圃,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某個黃昏,她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那間許今帶她去過的酒吧。
音樂聲比那天要柔和,客人三三兩兩。
她走到吧臺前,問那個調酒師:“請問,之前在這里打鼓的那個男生,今天不在嗎?”
調酒師擦著杯子,聞言笑了笑:“你說阿木啊?他辭職了,跟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去了,前幾天剛走的。”
陸恩儀道了聲謝,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不懂,許今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毅然決然地奔赴一個完全陌生的風景。
但她心里,是真真切切地羨慕著。
如果她能有許今一半的灑脫和果決,就應該趁著這離婚冷靜期,去每一個陌生的城市都浪費幾天,等到期限一過,便將那份簽好字的協議直接寄給商執聿,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干。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反復拉扯,自我折磨。
三天后,陸恩儀終于整理好心情,坐上了返回a城的飛機。
當她用鑰匙打開云水灣公寓大門時,發現屋里的一切維持著她走時的原樣。
一切都說明,商執聿從春城回來后,一次也沒有踏足過這個家。
他所有的身心,恐怕都撲在了剛剛蘇醒的安煙身上。
原來,這就是白月光歸來的殺傷力。
強大到足以讓他忘記,他還有一個妻子,一個家。
陸恩儀疲憊地將自己摔進沙發,連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讓她精疲力竭。
她簡單洗了個澡,很快便沉沉睡去。
然后在夢里,有關于安煙的畫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