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唯扯了扯嘴角,冷笑著看向時聞君:
“米司長的新依仗可是她?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最多也就是給解祁大師打打下手,如何能滿足天刑衛龐大的需求?司長未免太過自信,當心……”
時聞君不語,只默默拿出獸皮和上品符筆,用最快的速度現場畫了一張業火符。
蔣唯沒說完的威脅憋在了嗓子里,深呼吸后緩和了態度:
“米司長,符會此番上門,倒也不一定非要懲處當日見死不救的守衛,但起碼,要給符會一個交代。畢竟,這也的確是他們的失職。”
米正清慢條斯理地開口:
“未經報備申請、不曾支付酬勞,當屬私自外出,與我靖安司天刑衛何干?”
米正清的副手接過話頭,笑言道:
“蔣掌事不會想說,雖然你們想白嫖護送未果,也不愿高價雇傭散修,又不想承擔風險吧?”
蔣唯被堵得無話可說,被當眾挑破心思比被陰陽怪氣還讓他難堪。
靖安司對他的態度較之往常,簡直天差地別,蔣唯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忍不住繼續放狠話:
“米司長,話倒也不必說得如此傷人,你我低頭不見抬頭見,日后還有生意往來,莫要一次性將路走絕。您可曾評估過,重新培養符修的性價比?”
米正清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轉頭就吩咐鐘濟再給時聞君送些養魂丹,讓她當糖豆嚼。
時聞君一邊磕藥,一邊又畫了一張疾風符。
一套組合拳下來,簡直是騎在蔣唯頭上拉屎,對符會貼臉嘲諷了。
蔣唯發出最后通牒:
“靖安司是執意要同符會割席分坐了?米司長您可想清楚,日后若符箓短缺,符會這邊可是不會那么容易松口的。”
米正清依然游刃有余,反手就是一張賬單,上邊詳細記錄著符會借天刑衛護送,卻拖欠靈石不結賬的明細。
時聞君穩了穩神,強提著一口氣,又畫了一張尋蹤符。
蔣唯在靖安司無聲的挑釁下,再無法保持風度,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只剩自己人的會客廳一片歡騰,一直被符會壓制的郁氣在這場翻身仗下煙消云散。
一群高層把時聞君夸成一朵花后,勾肩搭背三三兩兩地離場,轉眼只剩時聞君還坐在原處發愣。
米正清也要離開,掃到時聞君的反常行為,又折回來問道:
“怎么了?”
時聞君雙眼無神,撐著腦袋勉力回答:
“干猛了,榨干了,頭很暈,起不來。”
隨即一頭栽在桌面上。
米正清:……
“去傳醫修,讓他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