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子本就不善言辭,樂的把說話的事情,都交給二禿子媳婦。自己只干些力氣大活,省心。而人家二禿子媳婦是做過大生意的,算賬那是張口就來,比二驢子拿計算器都快的多,更是讓二驢子懶得動腦子。
臨近傍晚,兩個人收攤回家。二驢子高興的合不攏嘴,“弟妹啊,若不是跟著你,看到你這么收廢品,我都想不到,還可以這樣做的。”
二禿子媳婦皺著眉頭,“二哥,咱往后天天這么在一塊兒,你一口一個弟妹的叫,叫的多么見外啊?往后就叫我名字吧,我姓謝,叫謝春芳,你就叫我春芳吧。”
二驢子撓了撓頭,咧著嘴嘿嘿的笑了,“是叫的別扭,可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好,以后就這樣。”謝春芳開心的笑,“那我以后也不叫你二哥啦,就叫你二驢子。”
二驢子哼哼了半天才說:“我大號叫王家有,你叫我家有吧。我老聽著叫我二驢子也不好聽。”
謝春芳就咯咯咯的笑,“早就知道你叫王家有,你忘了名片上寫著啦?可我覺得就是叫二驢子順嘴,就是個稱呼嘛,干什么非得叫的那么正式,我又沒打算嫁給你。”
這話說的二驢子臉紅了紅。
這謝春芳卻又是認真的,回到了二驢子住的地方,非常正式的當著二驢子的面,把今天的賬寫在賬本上,他倆竟然還非常正式的起草了兩人合伙公司的章程,每人各占一半的股份,謝春芳任董事長,二驢子任總經理。二驢子的總經理,早就寫上了名片,他只知道這是一個職稱,很多公司都有這么一個總經理,好像權力還是蠻大的。但是那個懂事長,二驢子就不懂得是管什么的啦,大概就是會計出納之類的吧,反正這都是謝春芳的事兒。他二驢子嘛,只要覺得有事情干,覺得往前有奔頭,有錢賺,怎么都無所謂啦。
第二天,二驢子以為還是再去那些商家轉呢,謝春芳卻讓他開車進小區,把車停在院子里人最多的地方,小區廣場體育鍛練的地方。
二驢子納悶,就問她:“怎么不去那些街邊的商家了啦?”
謝春芳笑他:“你是不是傻啊?昨天咱已經把那些家都搜刮了一個遍,怎么可能這么快又有啦?就算有,咱不是給他們留了名片了嗎?誰攢的多了,給咱一打電話,咱就直接過去就行啦。”
然后,她就跑進了那些鍛煉身體的人群里,只留二驢子一個人在車上呆著。二驢子見謝春芳和那些人聊的熱火朝天。也不知道都說些什么,時不時的還爆出一陣笑聲,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讓人高興的事?他怎么除了賺錢和討老婆,就不知道還有什么值得叫人開心的事?
二驢子心里暗想,也難怪那些年二禿子賺了那么多錢,有這么一個能干的媳婦,想不掙錢都難。當然,二禿子那家伙的腦袋,也不是吃素的,二驢子打小就覺得,自己和二禿子在一起,自己就是一個傻瓜。
若不是二禿子一步走錯,真不知道將來他們會賺多少錢?結果,這二禿子一死,這么一個能干的娘們兒,便宜了他二驢子。
二驢子正想著美事呢,這時,走過來一個肚子大的賽過孕婦,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問他:“你是收廢品的嗎?”
“哦,對,是收廢品的,這不寫著呢嗎?”二驢子指了指車上的木板上新寫的“收廢品”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