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安在大街上走了許久,各種酒肆、飯莊,眼花繚亂,更重要的是那個價格,自己這半貫錢恐怕只能要一碗米飯,兩個咸菜了,要知道這可是他將近一個月的口糧,這么花了實在太“奢華”了一些。
“哇!”
“餓!餓死本帝了!本帝雖未開始修煉,可正是長身子的是時候,再這么下去,怕是真的要隕落了!”
聽到女嬰的哭聲,陳懷安將其從藥簍中抱了出來,放在懷里拍了拍。
“別急,我再找找看,馬上就有好吃的了!”
“馬上就要餓死了!剛才不是換到錢了嗎?快給本帝買吃的!”
女嬰大哭不止,讓陳懷安冒了一頭的汗。
“鐵蛋!你的草藥賣了?”
突然,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是剛從北郊返回的陳二狗。
“嗯!你的事也辦完了?”
“辦完了!”陳二狗點了點頭。
“那我們找個地方,祭祭五臟廟吧!正好手里有錢,我請客!”陳懷安說道。
“行!正好我知道個地方,量大還便宜!”
陳二狗在前面帶路,陳懷安在后面跟著。
青川支流臭水浜旁,夾在棺材鋪與騾馬市之間,半截泡爛的船板充作門匾,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認不清的字。
陶土酒甕倒扣當桌子,四條凳腿用麻繩捆著固定。
墻角堆著發霉的稻草,幾個醉漢蜷在草堆里打鼾。
“環境差了些,但這里的酒水還是不錯的!”陳二狗笑著說了句。
“這叫環境差了些?”洛云霜瞪大了眼睛,甚至都有些不敢呼吸。
混著腐水溝的腥臊、劣質油脂的哈喇味,以及常年不洗的裹腳布酸臭,就連陳懷安都有些抵擋不住。
“老王,兩碗陽春面!”陳二狗喊了一句。
跑堂的是個獨眼跛腳老漢,腰間別著剁骨刀,動作倒也算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