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沈家,我恨沈家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
女人眼眶的淚水在寒風中結成細碎的冰粒,“只有他們的命是命,我父親的命,就不是命嗎?”
“沈家害死了我父親,害得我流落到孤兒院,受到非人的折磨,你告訴我,我該怎么感恩戴德?!”
“你們所謂的收養,所謂的慈善,統統都是假的。”
“什么?”沈君澈難以置信地看著宋錦書,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胸口。
所有人包括宋錦書自己都說過,她的親生父親是車禍去世的。
“當年沈之舟需要肝臟移植,你們沈家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父親身上!”
宋錦書冷笑,笑聲里充滿了悲涼與絕望,
“你們策劃了那場所謂的車禍,害死了我父親,然后把他的肝換給了沈之舟!你們用我父親的命,換了沈之舟的命!”
“李麗麗確實可惡,可她再怎么可惡,也不過是貪圖虛榮,離家出走,拋夫棄女。”
“而沈家的可惡,是殺人。”
他記得當年爺爺沈之舟確實肝壞死,病得很重。
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在為爺爺的病情擔憂。
又過了一年,爺爺就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所有人對爺爺的病都閉口不言。
似乎是一夜之間,突然就康復了。
現在想來,那所謂“康復”的背后,竟藏著如此可怕的真相。
他愣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
宋錦書的話和爺爺當年病愈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難以分辨真假。
宋錦書是不會撒謊的,可爺爺和沈家,也并非這種冷酷無情之人。
他在爺爺膝下長成人,爺爺正直、果斷、有魄力。
絕非一個為了自己能夠多活幾年,就去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
宋錦書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一步一步朝著工作室走去。
她的背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脆弱。
沈君澈在車里坐了很久,直到一朵朵雪花飄在車窗前,他才像是突然驚醒一般。
車子一路疾馳,朝著沈家老宅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