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動傷口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小妹在哪里?”
江明月與沈君澈對視一眼,強裝鎮定,握住兒子的手:“睜開眼睛就知道找小妹,怎么?就這么不想看到媽。”
江瑟瑟跟著點了點頭,“錦書剛才還在呢,好巧不巧,說工作室出了點事,要回去處理一下。”
“你也知道,她的那個工作室,她看得比天還重要。”
沈硯清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這么簡單。
他太了解宋錦書,即便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在他手術后離開半步。
他掙扎著要起身,立刻被沈君澈按住肩膀:“別動,弟弟,要做什么喊我們。”
沈硯清喘著氣,“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小妹打電話。”
江明月遲疑了下,臉上仍維持著笑:“都跟你說了老三臨時有事去忙了,你現在打給她,她怎么專心做事?”
沈硯清盯著母親,眼里泛起一層水霧。
太反常,每個人都太反常。
傷口處的灼燒感讓他頭痛欲裂,他固執地伸出手,“媽,手機給我。”
江明月無奈,只好將手機遞過去。
沈硯清顫抖著手指,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耳邊只傳來單調的盲音。
他又接連打了幾次,還是無法接通,“怎么不接……”
江明月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宋錦書已經把他拉黑了。
懸著的心暫時放下,女人臉上擠出一絲安慰的笑:“硯清,我說了她在忙,你怎么就死不信……”
沈硯清不再說話,術后的疲憊與頭痛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他盯著手機屏幕,意識漸漸模糊。
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最后在“未接通”的提示中沉沉睡去。
江明月輕輕替兒子掖好被角,轉身時與看了沈君澈一眼,兩人默契地走出病房。
“瞞得過今天,瞞不過下一次。”
江明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眉頭擰成死結。
“硯清只是現在剛從手術中緩過來,來不及多思考,不知道被老三拉黑的事,等他發現了,根本瞞不住。”
她想起電話里宋錦書的話。
“好好的一個孩子,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一個孩子,怎么會突然性情大變,說出那么傷人的話?”
沈君澈也不明白,這個小妹,平時對誰都是軟弱得有些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