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通體金色,戒面中央的琺瑯獬豸圖騰怒目圓睜,兩旁環繞著古羅馬權杖和天平。
以后,她再也沒被選上去跳舞。
孤兒院又來了很多新面孔,很多小女孩也長大了,收到白裙子的那天,她們也跟她當初一樣高興。
“書書,怎么了?”周重光從身后抱住她,“抖得這么厲害?”
“沒沒什么。”她輕輕推開周重光的手,“想到了一些事,心里不舒服。”
“是這里嗎?”男人的手放在她心臟的位置,不帶一點欲念。
“嗯。”
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滲進來,卻讓宋錦書想起了三層小樓里那只掐住她脖頸的手。
“重光,你會帶我見父母嗎?”
男人明顯愣了下,“怎么突然說這個?”
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天真無害,“想見見你爸爸媽媽,想看看他們長什么樣,能生出這么好看的人。”
男人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漫出來,故作嚴肅道:“顏狗要不得。”
“為什么要不得?”
“因為很容易被騙,在詐騙案里,顏值越高,被騙金額越大。”
宋錦書順從地仰起臉,聲音甜得發膩,“那你快騙我一下。”
周重光打開手機相冊,指著一張三人合影。
“左邊是我母親”
照片中的婦人身著香檳色真絲旗袍,盤扣處綴著細碎珍珠。
烏發盤成精致發髻,斜插一支翡翠簪子,碧色的簪頭雕著一朵玉蘭花。
“中間這個就是我父親。”
指尖劃過畫面中央的男人,他坐在太師椅上,身著藏青色唐裝。
左手自然搭在婦人肩頭,右手握著一根精致的胡桃木手杖,食指上有長期佩戴戒指留下的深深凹陷。
男人眉眼與周重光有七分相似,卻更顯凌厲,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讓她不寒而栗。
宋錦書眨巴著眼睛,“你父親看起來就像律師,嚴肅,威嚴;你倒是不像。”
“那你說說,我像什么?”
“模子哥。”
周重光勾起唇角,“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有個正當職業?我父親是律師,我也是律師。我周家四代都是律師。”
宋錦書故作不懂,“那為什么你父親手上沒有戴戒指?”
“父親原本也是執掌家族徽章的,十年前,父親被歹人所害,身體受傷,無法再打理明德律所,便將家族徽章和律所一起傳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