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輝自出生就養在娘身邊,對娘感情深厚,喊的第一句話就是祖母。若是娘走了,承輝會接受不了的。”
謝沉舟心疼地安慰:“嫂嫂別難過了,我與母親的事跟你沒有關系,你不用為我擔心。”
“承輝也是我從小照看大的,我把他當親子,又怎么忍心讓他難過。”
陳婉儀這才停下哭泣,只是想到昨日府中發生的事,便起了試探的心思。
“承輝是孝順孩子,會記得你對他的好的。”
說著她話音一轉:“只是府中的孩子還是太少了,承輝一人難免有些寂寞,我聽聞弟妹給你新納了一房嬌妾,你也要努力些,早日為承輝添幾個弟弟妹妹。”
謝沉舟有些委屈:“嫂嫂就這么希望我碰別的女人?”
謝沉舟不是沒有表露過自己的心意,世家在乎顏面卻也是最不在乎的,小叔子兼祧兩房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只是遭到了母親和嫂嫂的強烈抵觸。
母親說,若他敢娶自己的嫂子,就一頭撞死在謝家的祠堂。
嫂嫂也哭的昏了過去,說要為大哥守節,此生不會再嫁。
謝沉舟只能按耐住心思,準備徐徐圖之。
但是母親卻怕他生事,連夜給他定了親事,不久就迎了薛家女進門。
謝沉舟骨子里的偏執被激起,冰冷地拒絕著后院女子的靠近,只一心對陳婉儀好。
薛家女更是碰都沒有碰過。
陳婉儀說不出是滿意多些還是厭惡更多,謝沉舟不碰女人就不會有自己的親生子,將來繼承侯府的就只會是她的承輝。
但她又實在厭惡男人的靠近。
謝沉舟身上有著常年洗不掉的血腥味,那是在慎刑司審問犯人使用殘忍手段后沾染上的氣味。
他像一只在暗處窺伺著獵物的野狼,那些被他查到罪證的犯人,無一例外都死的很慘。
這樣一個冷血無情之人的喜歡,只會讓陳婉儀反胃。
她不動聲色的退后兩步,依舊笑著說:“你也不小了,沒有子嗣怎么能行,而且侯府也需要一個繼承人。”
謝沉舟怎么會看不出陳婉儀疏離的動作,心中一痛,面上也急切了起來,他想讓嫂子看到自己的誠意,便允諾道:
“我不會有子嗣的,以后侯府就由承輝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