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被圈禁的這一年,李三思也被免去了職務,但是他可沒有閑著,帶著一幫手下,搞出了一條地道,直通太子東宮的密室。方才看到了暗號煙花,便直奔東宮而來。
朱標直接遞給他一張紙。
“閑話少敘,這里有我的印信和親筆信,去通知鄂國公和梁國公,告訴他們,已經到了要緊的時候,他們一看便知。”
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候,李三思也顧不得貧嘴,飛一般地從密道溜走。一個時辰后,常遇春、藍玉、常升等人便帶著仆從趕來了。
“這么說,你父皇真的快不行了?”
朱標掏出紙條,給眾人傳閱。
“我不知道這是誰送過來的,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陷阱。但是如果上面說的是真的,那就麻煩了。”
藍玉點了點頭。
“不管怎么說,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錯過了這次機會,那以后就翻不了盤了!這和帶兵打仗是一個道理,有時候,就算不知道這是機會還是陷阱,也總要去試試。畢竟戰機稍縱即逝。”
常遇春白了他一眼。
“論帶兵打仗,你小子還排不上號呢,別以為封狼居胥了就在這冒充老前輩!”
“哎呀姐夫,這都什么時候了,我可沒時間跟你耍貧嘴了,太子殿下,您就說怎么辦吧!是不是調動一切力量,闖進皇上寢宮?這么長時間,我一直在聯絡支持你的力量,朝廷中大概會有一多半的官員支持我們,而且還能調動八百兵士。”
“八百,確實有點以卵擊石的味道了。這皇宮守衛森嚴,八百人確實不占優勢,咱聽說秦王早就調集親信拱衛皇宮了,宮門外就有數千人,更別說宮里的錦衣衛了。不過咱就喜歡以卵擊石的感覺,就算是八百人,在咱鄂國公和梁國公的手里,也足夠了!咱還可以聯系聯系徐輝祖,以及在應天的老臣,應該也都會站在咱們這邊!”
常遇春對戰爭的狂熱不減當年,哪怕手里只是八百人。
“不!這不是兵變,不是謀逆!我只是一定要見他最后一面,把話說清楚罷了!我相信他也一定有話要跟我說。這件事兇險得很,我不希望把別人也牽扯進來,包括你們,你們只要調集人手,護送我見到他就夠了。這樣哪怕我最后失敗了,你們也不會受牽連。”
朱標剛說完,額頭就被常遇春彈了一下。常遇春那手勁,哪怕只是彈了他一下,都讓他的額頭上起了個大包。
“你這個渾小子說什么呢!別說咱是你岳父,就算咱只是你常叔,也不能見到你受這委屈!要是沒有你,咱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知道,咱老常這一輩子很精彩,夠本了,但是就有一點,咱這輩子都沒跟你爹對著干過!總不能一輩子都聽他的吧?要是再不試試,也許就沒機會了。不管怎么說,咱得告訴你爹,這次是他錯了,咱是對的!”
藍玉也是點頭。
“太子殿下,這里沒有外人,都是你的親朋心腹,我藍玉這些年誰都不服,就服你,額,還有我姐夫!你就別說什么拖累的話了!有道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要是被扳倒了,那秦王一定會對我們下手,還不如趁現在,去爭他一爭!就算被打成謀逆亂黨,我藍玉也認了!”
上一世,被打上謀逆的標簽,藍玉破口大罵,鳴冤叫屈。但是這一世,他卻心甘情愿。
“那我也不說什么了,等到了拂曉,我們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