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此話一出,朱樉的冷汗直接就冒出來了,但是身為老戲骨,他依舊是微笑著回答道。
“兒臣壓根不知道父皇和大哥說的什么事?如何解釋呢?”
朱元璋也忍不住贊嘆朱樉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愧是他的兒子,這不要臉的一出,跟他確實很像。
“你大哥說,你府上挖出了很多白骨,說你喜歡虐待府上的奴才,可有此事啊?”
朱樉深吸一口氣,然后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殺那些奴才,是因為他們都犯了嚴重的過錯。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兒臣怕他們傳出去,有損我們皇家顏面,所以才秘密處決的,沒想到竟然被有心之人傳到了父皇和大哥的耳朵里。”
“那收取苛捐雜稅,大肆斂財,魚肉百姓可有么?”
“當然沒有!父皇為我們藩王規定了行事準則,誰敢觸犯?兒臣經常下去巡視封地,都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樣子,如果真的有魚肉百姓,收取苛捐雜稅這樣的事情,那一定也是下屬的官員干的,兒臣確實不知情啊!”
朱樉直接來了一出移花接木,畢竟屬下私自收取苛捐雜稅和他下令收取苛捐雜稅就是兩個概念。一個是自己失德,一個是御下不嚴,哪個嚴重,朱樉還是能分清楚的。
“那西番的奴隸呢?又強搶女人,又閹割童男,這事你怎么說?”
“兒臣記著父皇的旨意,要對各族的百姓團結起來,所以收留了不少征討西番時候的遺孤,原本也是好意,想要為父皇收攏人心。但是兒臣沒想到,這就來應天一次,居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做的!”
只能說,朱樉的臉皮太厚了,把百般抵賴的招數都用盡了,朱元璋差點就氣笑了,但是還得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
“那這東西,你怎么解釋?”
朱元璋拍了拍巴掌,一張五爪金龍床,還有皇后才能穿的衣裳都被拿了進來,當朱樉一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中就暗道不好,果然是暴露了,于是他便使用了厚臉皮絕學的最高境界——裝傻!
“父皇,您訂做新的龍床了么?看這衣服,難道您還打算冊立皇后?真有合適的人選么?”
朱元璋冷冷地道。
“裝什么傻!這都是你大哥在你的府上找到的!這五爪金龍床,分明就是皇上才可以用的東西,還有,還有這衣服,只有皇后才能穿!你給咱解釋解釋,到底為什么,你府上會出現這些東西!”
朱樉滿臉的不可置信,打量著龍床。
“我府上找到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我府上絕對沒有這種東西!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送到我府上的?父皇,這可是有意栽贓啊!您可得為兒臣做主,還兒臣一個清白啊!兒臣……兒臣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啊!怎么可能是我府上的東西呢?”
“你沒見過?那這么說,是你大哥有意栽贓你的了?”
“不不不!兒臣和大哥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這怎么能懷疑大哥呢?兒臣覺得,可能是有人知道大哥要去兒臣的封地視察,所以提前把這東西放在了王府里面,這樣既可以讓大哥發現,進而栽贓給兒臣,還能讓我們兄弟倆反目,讓父皇不相信兒臣,這實在是太狠毒了,希望父皇明鑒啊!”
朱元璋這時候真覺得,朱樉的口才可能是他這些兒女里最好的,尤其是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再配上真摯的情感還有眼淚,幾乎誰都會被他說動吧。
“這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