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往嘴里尿尿么?我都沒尿了……”
隋二摸了摸身邊的包袱,確定還有些藥。
“先不用尿尿了,老大,小周,你們過來!”
朱橚和隋大應(yīng)聲上前,然后隋二遞給隋大他們一個罐子,又拎出來一個肚子不那么大的孩子。
“你,帶著這個老頭子去打些水,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水吧?”
小孩子點了點頭。
“那邊的溝里還有點水,不過有點渾濁。”
“不妨事,打了就是!要是家里有桶就帶過去,多打兩桶。”
孩子牽著隋大很快地就離開了。然后朱橚看著隋二。
“那我呢,我能幫上什么忙?”
隋二看了看朱橚,嘆了口氣。
“小周,我知道你有些背景。這樣吧,算我欠你個人情。我想在這里給這些孩子,還有他們的家人治病。我想……你能不能和那些當(dāng)差的說一聲。咱們先在這地方停一停。”
隋二望著天空,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本就是因為別人冤枉和別人用手段蒙冤,才落得如此境界。他其實最痛恨的就是這些,特權(quán)和暗箱操作。但是今天,他卻要求朱橚,要他行使自己的特權(quán),他的心里確實是一萬個不情愿。就好像自己的脊梁被人打斷了一樣的滋味。但是身為大夫,他確實也沒法見死不救。
“隋二先生,您放心吧,這個事情包在我身上,您盡管為這些人治病就是。”
“嗯……”
隋二苦笑著應(yīng)答,但是想想?yún)s又釋然了。他不是沒有底線的人,他是痛恨也特權(quán)的人。但是什么底線,什么尊嚴(yán),在救人面前,只能說一文不值。
“就當(dāng)破個例吧,我也享受享受特權(quán)的滋味。”
但是,隋二不知道,自己的一條底線被踏破,身后卻浮現(xiàn)出更高大的身影,那是屬于醫(yī)者的仁心……
朱橚來到了差役頭子的面前,十分誠懇地開口說道。
“大人,我們能不能先留在這里一兩天,您也看到了,這地方的饑荒嚴(yán)重,而且患病之人更多。這隋二大夫,也是為了救人,還希望你多通融通融。”
朱橚沒想到,差役頭子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不行!絕對不行!我們是要押送犯人到云南的,怎么能耽誤時間!哪怕耽誤一天我都擔(dān)待不了!而且這地方已經(jīng)都要餓死人了,還不趕快走,你就不怕自己的糧食吃完了,也留在這?”
“我當(dāng)然怕,但是我相信,朝廷不會置之不理。而隋大夫每治好一個人,他們都會多一分生還的希望。人命關(guān)天啊大人,您就通融一下吧!”
哪怕朱橚已經(jīng)好話說盡,幾乎哀求,差役頭子仍然不松口。
“不行,你說什么都不行!這事我擔(dān)待不了,出了事情我也沒法交代。我平時已經(jīng)足夠給你面子了!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分,我也是有底線的!”
朱橚此時已經(jīng)快要?dú)庹耍婧薏坏米е@差役的脖領(lǐng)子,高喊一聲,老子就是周王爺,你擔(dān)待不了,我來擔(dān)待!但是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這么干。
朱橚嘆了口氣,但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新學(xué)的一些本領(lǐng),于是便將差役頭子拉了過來,悄咪咪地說上些不能見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