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錯了,我就是犯再大錯您也不至于用這個吧,這個可太狠了,還是腰帶吧,腰帶挺好的!不過我錯哪了啊……”
“誰說咱要打你了?”朱元璋真的是哭笑不得,好好一個孩子倒是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啊?您不打我?那您拿這玩意干啥?”朱標聽到朱元璋這么說,才敢回頭。
“坐。”
父子倆就這樣并排坐在了車前。
“標兒啊,這一趟出來開心么,有什么收獲?”朱元璋轉(zhuǎn)頭看著他。
“開心肯定是開心,至于收獲么……增長了見識,看到了百姓的生活,跟你學(xué)了不少手段。”
“這算哪門子收獲。”朱元璋倒是被他逗笑。
“標兒啊,你這一趟也看到了,尤其是在定遠,老百姓是最會罵人的,誰好,誰不好,他們都能看清。咱原來也是老百姓,大元朝逼得咱走投無路,所以咱就要造反!以后如果你掌權(quán)了,凡事都得以老百姓為重啊。”
“要不然就會出個王重八,趙重八,造咱的反?”
“哈哈哈哈哈哈!”父子二人皆是大笑。
“不過啊,咱確實沒想到。咱現(xiàn)在還沒得這天下,這幫人倒是都開始忍不住了。”笑過之后,朱元璋倒是嚴肅起來。
“您是說涂俊才那些貪官污吏?”
朱元璋點了點頭,“是啊,咱是上位,跟老百姓接觸,傳達命令的,都是這些地方官,他們爛一個,下面可就爛一片!你看那定遠就是個例子。”
朱標點了點頭,對這一點,他深以為然,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正好他現(xiàn)在有一車紅薯。
“標兒,你是不是覺得咱有時候手段太狠了。”
朱標搖了搖頭,“對待什么樣的人就該使用什么樣的刑罰,涂俊才那種渣滓,就算殺他十個來回也是應(yīng)該。”
朱元璋舉起了手中的荊棘,“這荊棘,可以用來煎藥治病,也可以用來懲罰別人。這法典也是一樣,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狠的時候就得狠一點。現(xiàn)在咱還沒建國,這下面都有人敢如此悖逆,等建了國,這群驕兵悍將就會像這荊棘露出刺兒了。”
“爹,你下一步是不是想讓我握住這荊棘,那你可得先給我把刺兒拔了。”朱標聳了聳肩,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朱元璋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小子,咱沒看錯你,果然夠狠,你以后可能比咱有出息。”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
父子二人再次笑得害了癔癥一樣。
“不過爹啊,這該殺的殺,不能手軟,不過被牽連的無辜的,還是能不殺就不殺吧……”
“怎么了?狠不下那個心?”
朱標搖了搖頭,“你兒子可不是婦人之仁的主,只不過濫殺無辜確實有傷天和,可能您福祿深厚沒事,但是我和您孫子就不一定了,之前劉伯溫就說過。”
其實劉伯溫很無辜,他沒說過,不過明史有寫。
“這個老雜毛,就會危言聳聽。不過也確實有幾分道理,那咱以后就聽你和你娘的,你們就是咱的刀鞘,你們不讓咱殺的人,咱就不殺,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