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頗為無奈,摟住二人,用只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什么。
“這下明白了吧!這信我不寫誰來寫?鄧愈你來?”
鄧愈雙手抱頭,一副與己無關的態度。
“我只會帶兵,寫信不擅長。”
朱文正又看向薛顯。
“你來?”
薛顯搖了搖頭。
“你是大都督,肯定你來寫,記得寫得慘點,情真意切點。”
朱文正無奈提筆,在紙上寫下:
漢王陳友諒親啟
公圍困洪都兩月有余,我等守將雖愿與洪都同在,奈何城中守軍十不存一,百姓家中,皆無壯丁,滿城縞素,新墳林立,凄涼之景,見者無不動容。
公之威勇,我等早知。奈何于公,我等皆為朱家之臣,于私,叔侄之情難以割舍。若非走投無路,文正斷不會致信于公。只盼公摒棄前嫌,入洪都之后,封賞洪都駐軍,不傷百姓一人。吾等皆愿真心投靠。專此布達,敬候回音。
洪都大都督朱文正字
“你們看看怎么樣?”朱文正只覺得把肚子里為數不多的墨水都掏空了。
“還不錯。”鄧愈點了點頭。
“會不會有點惡心?”薛顯吐槽。
“那你來!”
“好吧,寫得挺好的,我可以送信!”
將投降書裝封,遞給薛顯,朱文正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去送會不會太危險一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吧……”
“不好說!”三人突然異口同聲的驚呼,顯然都不是很相信陳友諒的為人。
“算了,還是交給我吧,我怕其他人不會隨機應變。而且萬一我被扣押,你們倆還能指揮。”薛顯默默戴好頭盔,充當信使。
很快,他就出現在了陳友諒的大帳之中。陳友諒讀完了朱文正的書信卻勃然大怒,將書信撕得粉碎。
“你們是不是真以為我很蠢!來人,把他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