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后他先行一步,去敲主屋房門,想讓里頭的下人出來迎接。
只可惜沒有任何人回應。
隨風渾身有些僵硬,轉頭謹慎看向黑沉著一張臉的裴祁。
完了!
玉竹出府去了,竹苑里里外外沒有一個下人。
裴祁眼底有怒火迸發,竹苑的人都是他安排進來的,沒成想也是這般無禮。
他一個眼神,隨風懂了。
“屬下明白。”
裴祁走上階梯,推開房門,輕車熟路走進里屋去。
房間里里外外沒有點蠟燭,伸手不見無指,裴祁依靠著感覺來到床邊。
床榻帷幔遮得嚴嚴實實,窺探不到里頭的一絲光景。
借著從窗戶縫隙灑進來的月光,裴祁長指挑起輕紗。
床榻上的女子長發如瀑,傾側著身子面向里頭淺睡。
房間漆黑,被褥遮蓋嚴實,裴祁并未看清她的臉。
玉竹雙手死死攥起來,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一字。
大爺不是公務纏身,走不開嗎?
怎么會突然回府?
裴祁等人一進竹苑,玉竹就聽見了聲音,但是她不敢出門迎接。
因為小姐不在。
她不確定大爺前來是要見小姐,還是只想問問她的情況。
她不敢賭,只能躺在床上假扮小姐。
小姐昨天與大爺慪了氣,又受著傷,再加上大爺公事繁忙,最多站在床邊看看她,并不會留宿。
她只需要裝睡,躲過這一劫難就好了。
男人注視目光打在她脊背,讓她全身汗毛豎起,快要呼吸不上來。
借著微弱月光,裴祁瞧著床上的女人。
似睡熟了去。
他也不忍再打擾,瞧了兩眼后便放下床幔,遮蓋嚴實。
站在床邊無聲嘆出一口氣,轉身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