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一顆心劇烈跳動,對裴祁現在的反應感到頭皮發麻。
他每次露出這種情緒,都是在失控的邊緣。
“為何?”姜寧姝絕望反問。
她反問的同時視線左右探查,看怎能與之拉開距離。
陳扶硯應該快趕回來了,不能讓他撞見這樣的一幕。
裴祁抬起頭,盯看著想要逃離的女人,猩紅的眼底涌上偏執。
“你自小在裴家長大,一輩子都將是裴家人。”
掐在她下頜的指腹摩挲著細膩肌膚,瞳色添染上情欲。長指稍稍用力挑起她下頜,低首吻下去。
姜寧殊偏頭躲閃開,羽睫輕顫,“別在這。”
這里的一切都是陳扶硯布置的,她可以被裴祁抓回去欺辱,但是不能在陳扶硯親手布置的婚房里茍合。
裴祁看出她的心里想法,唇間漾起冷意。
“他既這么有心將婚房都布置好了,我豈能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他語氣里有一股陰陽怪氣和不可察覺的醋意。
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新婚夜,卻被陳扶硯搶先了。
他怎能咽下這口氣。
姜寧姝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帶著害怕的意味,“兄長將我抓回去怎么著都行,別在這里。”
“求我!”裴祁慣愛欺負姜寧姝。
姜寧姝眼含熱淚,語氣可憐祈求,“求你,不要在這里。”
裴祁想看到姜寧姝低頭祈求的樣子,可她真低頭了,他眉眼又是一變,有些煩躁的怒意。
“當初讓你求我,你不肯,現在為了他竟卑微祈求,你當真就這么愛他?”裴祁剛才還能控制住脾性與姜寧姝對峙,現下全然惱怒模樣。
他找到這里的時候,便看見姜寧姝和陳扶硯站在紅綢高掛的院子中傾訴衷腸。那些紅綢喜字很紅,但他想讓陳扶硯的血來配。
他想殺了陳扶硯,可他不想后半生和姜寧姝不死不休,如仇人般糾纏。
他已然壓抑著脾性了,可她非要激怒他。
姜寧姝眼皮輕掀,有些猜不透裴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猶記得上次她沒有卑微祈求,他動怒了。這次她卑微祈求了,怎么又動怒了?
“我與人私奔,錯事一人承擔,還請不要將怒火牽連到陳二公子身上。”姜寧姝不敢說重話刺激裴祁,只得雙目含淚卑微祈求。
她與陳扶硯私奔,這件事裴祁一定會壓下來,不會鬧到明面上。
家族那關好過,裴祁這關不好過。
裴祁最多蹉跎折騰她一番,不會要了她性命,她已然等著承受。
但陳扶硯裴祁不會輕易放過。
裴祁瞳眸晦暗了幾分,往日里這張嘴硬如鐵,承受不住痛苦哽咽,也不愿低下頭求他,今日卻為了那個男人,接連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