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凄然一笑,黯然垂下了頭。
“裴思禮以下犯上,我待父親代為管教?!?/p>
裴祁并未解釋太多,短短一句話,硬如磐石。
裴夫人擰了擰眉,若是老爺不在家,裴祁身為兄長,代為管教很正常,可老爺在府宅。
“可是裴思禮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裴夫人追問。
只要斷定是裴思禮出言不遜,那一切都好說。
“思禮平日里雖不著調,可對家中人甚是敬重,怎會對兄長出言不遜?!绷忠棠锵乱庾R反駁。
她攙扶住裴思禮,不忍直視他脊背上的傷。
“當時發生了何事?”她問裴思禮,在這場和大房的博弈中,不能輸。
裴思禮臉色煞白如紙,身上的疼痛讓他滲出層層冷汗。
“我并不知?!彼麚u頭,虛弱幾字。
當時他并未說什么,不知怎么就惹了裴祁的不快,遭了打。
林姨娘眼眸驟亮,“你并未出言不遜?”她追問。
裴思禮腦袋痛苦低垂著,搖了搖,“我怎敢!”
他最是懼怕這個大房兄長,怎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老爺!求老爺為我們做主?!绷忠棠镱D時來了底氣,跪爬到裴老爺腳邊,扯住他衣擺淚流滿面祈求。
思禮沒說什么嚴重話,那便是裴祁蠻橫無理。
裴老爺瞧過處于弱勢的母子兩,面色變得極其難堪。
“發生了何事,一五一十稟來。”他震怒語氣。
裴祁傲立于那,神色依舊,“時辰差不多了,父親該走了。”
裴祁并不打算解釋剛才發生了什么,在家,他是長子,在朝堂,他手握兵權,有絕對的權利處置一個廢物。
裴老爺傲視群雄半輩子,今卻被兒子無視命令,難以置信之余震怒不已。
裴夫人嚇得臉色白了又青,扯著裴祁胳膊,拉著他下跪,“說的什么話!快跟你父親賠不是?!?/p>
裴祁得罪老爺,老爺必定會將怒火牽扯到她的身上。
裴祁筆直站立,任由裴夫人如何拉扯也不曾屈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