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發現,即使已經過去了半月。
自己對那幾日的印象都很是深刻,仿佛是昨兒剛發生過,從眼前跳躍出來,可他的感官卻又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幾乎是將那幾天的記憶一一浮現在了腦海里。
謝凌睜開了眼。
他記得唯一反常的是,阮凝玉跟著大家出來給他送別的時候,他一開始沒覺得她是在故意躲著他,而是被人擠在了最后面。
最后一面的時候,阮凝玉與自己那么遠,謝凌心里其實是不悅的,但這么多人在場,遂沒有表示出來。
可現在一想。
她好像并不是在送行那日就開始“躲”著自己。
現在腦中許許多多浮現出來的碎片,一一積累在了一起,這才顯示出了端倪出來。
其實這樣的情況,并不是一次兩次了。
相反,很多。
不知從何時起,她似乎隱隱約約地在躲著自己。
只是那時候他太忙,太累,這些想法也只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根本沒來得及細想,便又有新的瑣事占據了他的腦海。
而現在回想起來。
謝凌的眉擰得越來越緊。
她真的在躲他?
為什么?
謝凌抿唇,又順著時間線細想了過去。
更令人不能理解的是,他離開前,登上馬車向她看去一眼,想與她好好道別。
可阮凝玉竟偏過了眼。
錯過了與他對視的目光。
而現在想來,她那一偏眼,顯得有些刻意了。
謝凌從未細細回想,現在想來,眉心擰得更深了。
仿佛眼前被迷霧籠罩,差一點,他就要抓住那一縷一閃而過的白光破了謎底時。
他好像因為一心放在她的身上,自我給她辯解,因此而錯過了很多很多蹩腳的漏洞。因為在意她,連自己被她的情緒牽著鼻子走了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衙署的小吏進來通報。
說是向鼎臣現在叫他,跟他去南京知府的府邸拜訪知府柯觀昌。
謝凌只好起身,先將阮凝玉的事放在了一旁,他坐在椅上疲憊地闔目,揉捏了下太陽穴,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向鼎臣一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