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點頭:“正是謝家的表姑娘。”
聞言,姜知鳶的臉色都變了,五官恨不得扭曲在一塊,雖妝容精致,但還是顯得面目可憎。
那小童答完,便舀起溫過的雪水,銅瓢沿貼著青瓷盆沿輕轉,水珠順著陶土紋路滲進根系。
姜知鳶見了,氣得不輕。
阮凝玉不過送的一盆栽,他們這些人卻當成金子似的!
姜知鳶要氣壞了。
忽然,她便想到了個壞點子。
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盆南天竹。
雖是阮凝玉送的,但不過是盆破草罷了,她便將它要走,待搬到了她的院子里,還不是任由著她隨意處置?
何況,她如今是慕容深心目中的神女,慕容深今后奪嫡還要指望她提供信息,她不過是要走一盆南天竹而已,也不是什么多金貴的東西,想來慕容深到時回來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么。
這樣想著,姜知鳶便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姜知鳶盤算完,便悠悠勾起紅唇,指了指適才跟她說話的那個小童。
“這盆南天竹,我要了,你們澆完水之后,便將它搬到我的院子里去,搬好了到我那去領賞銀。”
姜知鳶以為對方肯定屁顛屁顛地就給她搬來了。
沒想到不僅是兩個小童,連她身后的兩個婢女都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看著她,瞪大雙眼,瞳孔收縮,眼里滿是驚恐,仿佛她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姜知鳶面色有點難堪,她不過是要走一盆破草罷了,怎么他們全都是這種震驚的臉色?這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么?
姜知鳶平素是個最好臉面的人。
服侍著姜知鳶的一婢女脾氣比較沖,沒忍住刺了她一句:“姜姑娘,這可是阮小姐送給殿下的南天竹,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要走的?!”
另一婢女忙扯住她的袖子。
那小童蒼白了臉色,“姜姑娘,你莫不是瘋了?!”
“你這話私底下說說就好,忙將嘴給捂住吧!若被殿下聽見了……”
“是啊是啊,姜姑娘你要什么東西都可以,唯獨阮小姐這盆南天竹是萬萬要不得的。”
那刺了她一嘴的婢女站在邊上,哼了一聲,眼里全是嘲諷。
他們這樣的態度,更是讓姜知鳶有些掛不住臉,心里也跟著動怒了起來。
若說他們好言相勸,姜知鳶倒沒這么執著,給個臺階便下了。
可是他們每個人話里話外,就仿佛阮凝玉的東西有多么高貴似的,她不能要,連碰都碰不得!
這一下就激起了姜知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