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還沒說話,皆罕在旁邊連連磕頭:“不怕的,我女人命賤,只要保住她的命就行。”
呂屠點點頭:“聽到了吧?照我說的做就沒錯。”
郭二娘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臉色慘白的烏丸女人,她已經有了預感這些可不是色目人那么簡單,很像之前見過的烏丸人。
可呂屠既然對外說是色目人,自然有他的打算,郭二娘也不敢隨意胡說,害怕惹火燒身。
很快呂屠就親自將針線從開水里面挑了出來,交到了郭二娘的手里。
“開始縫制吧,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壓力,就跟你之前縫衣服一樣。”
郭二娘深吸一口:“好的大人,我盡量試試。”
呂屠當然會自己縫合傷口,但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動手,就是想著要將這門技術傳出去,畢竟以后村中少不了有人受傷,這種外傷的常見處理方式,是最有效的,以后總不可能什么事都讓呂屠來弄吧。
在呂屠的指導下,郭二娘也摒棄了心中的恐懼,第一次用針扎破烏丸女人皮膚的時候,郭二娘還是不由自主地身體一顫。
很顯然扎肉和扎衣服,是完全兩種觸感,這種觸感讓她有些難受。
呂屠拍了拍郭二娘的肩膀:“加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出了事我全擔著。”
郭二娘一咬牙道:“好!”
隨后她深吸一口氣,針線活本來就是她的老本行,她連蘇繡這種巧奪天工的技藝都能嫻熟掌握,更不說只是縫合一處傷口了,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消片刻,烏丸女人的腹部,就出現了一條整齊且美觀的縫合線,只不過用的是普通針線,看起來稍微有些突兀。
但對于在草原大漠上長期生活的烏丸人來說,就已經是巧奪天工了。
而此時劉洪也帶著青霉素趕到,呂屠又將其交給了郭二娘:“你給她涂抹到傷口附近,對不要怕,將血跡擦掉后就涂。”
郭二娘照做,這時候眾人驚訝地發現,剛才還不斷滲透的血液,此時已經被初步地止住了。
做完這一切后,郭二娘已經滿頭大汗,旁邊的烏丸小孩上前將郭二娘扶了起來,又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用蹩腳的大虞話說著:“謝謝,謝謝。”
呂屠轉身帶著郭二娘來到外邊開始用肥皂洗手:“記得以后給人縫制傷口前后,都要用這肥皂洗手。”
郭二娘下意識一愣,不可思議道:“大人,以后還要我做這事啊?”
“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郭二娘苦笑道:“那是人命關天沒辦法啊,但大人你也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膽子小,我還是只會做些粗活合適。”
呂屠搖頭道:“郭二娘,你有這么好的手藝,如果不利用起來那真的是浪費了你這雙巧手,我知道你不愿意繡蘇繡,但你總得替你兒子想想吧?你以后每幫我縫制一個傷口救下一個人,我就給你10斤小米的獎勵。”
聽到兒子兩個字,郭二娘這才緊咬嘴唇道:“行,大人我應下了,但如果出了意外”
呂屠擺手道:“那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全程按照我剛才教你的方法來,我一力承擔了就是。”
郭二娘這時候才回過味來,幽幽地看了呂屠一眼:“大人要不這樣吧,這事情你交給其他人去做,我還是給你繡蘇繡,你拿去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