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峰的確是可造之材,為人沉穩(wěn),且懂得審時度勢,前后幾件事,都辦的非常漂亮。
“只是……”
盧峰有些凝重道,“秦把總,張渝山的百總令,也并非萬能,尋常事物還好,可要是說和韃子對抗,只怕很難奏效?!?/p>
“據(jù)卑職了解,渾源大峽谷的把總杜明,是個出了名的老油子,在把總之位混了快二十年,油滑得很,有傳言說,此人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遇到危險,慣會跑路!”
“至于白溪泉的把總劉恩……”
盧峰頓了頓,臉色變得更加古怪。
“此人沒什么本事,卻能穩(wěn)坐把總之位,是因為……他是張百總那位美艷夫人,劉氏的遠房親戚!”
秦烈聽完盧峰的分析,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
他把玩著手里那塊古銅色的百總令,令牌冰涼的觸感,與他此刻心中翻涌的殺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渝山的算盤,他一清二楚。
無非是想讓自己在前面當槍使,替他擋住韃子,掙來功勞。
可這桿槍,不是那么好使的。
時間,只剩下四天。
他要的,從來就不只是一個名義上的調(diào)派權(quán)。
他要的,是絕對的掌控!
是要那兩座屯堡的兵卒,在戰(zhàn)場上,能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他的每一個命令,哪怕是去送死!
“既然杜明和劉恩是絆腳石……”秦烈將令牌在桌案上輕輕一叩,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悶響。
“那就一腳踢開?!?/p>
他抬起頭,掃了盧峰一眼。
盧峰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下巖石墩堡外,談笑間便決定黃居行父子生死的秦把總。
狠辣,果決,不留余地!
盧峰心頭凜然的同時,一股莫名的興奮也隨之涌起。
跟著這樣的主官,才有奔頭!
秦烈對著帳外喊了一聲。
“孫三!”
“哎!把總,俺在!”孫三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諂媚的笑。
秦烈吩咐道:“你明天早上,帶一些快放壞的肉過來。”
“哈?”孫三愣住了,撓了撓頭,滿臉都是不解。
“把總,咱們現(xiàn)在好肉多的是,你要快壞的肉干什么?那些都是捕獵的誘餌,狗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