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荊棘巷（第2頁）

許沉胃里一陣翻騰。照片上父親的笑容，小時侯騎在父親肩頭的記憶，全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為什么叫我父親許明山？許沉突然發現異常，他身份證上的名字是許建國。

老荊冷笑一聲，從床底拖出個木箱。里面是套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制服，肩章上綴著銀色荊棘徽記：這才是他的真名——林家護衛隊第七分隊隊長，許明山。

許沉的手指觸到制服上的血跡，十五年前的血跡。他的視線模糊了，耳邊響起五歲那年父親最后說的話：沉兒，記住，有些人表面是好人

你父親是林家的叛徒。老荊的聲音像鈍刀割肉，但他叛變前，把這把匕首交給了林七。老人撿起地上的青銅匕首，現在，該你選擇了。

選擇什么？

老荊沒回答，而是打開電視機下的暗格。屏幕上出現段模糊的錄像：一個記臉是血的男人被鐵鏈鎖在墻上，正是許沉記憶中的父親。畫外音是個沙啞的男聲：許隊長，最后機會

錄像突然中斷。老荊的獨眼里閃著詭異的光：救林七，還是找你父親？

許沉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讓他保持清醒：林詡就是林家的小兒子？

老荊突然大笑，笑聲像生銹的齒輪轉動：林詡？不，他是林七，林家護衛隊最后一個活著的成員。老人扯開衣領，露出和林詡一模一樣的7字烙印，我們都是七。

電視機又跳回雪花畫面，但這次雪花組成了奇怪的圖案——荊棘環繞的數字7。許沉突然明白過來：你們是一個組織

曾經是。老荊從墻上取下一把長刀，十五年前，林家三十八口被殺，護衛隊七分隊全軍覆沒，只有林七被你父親偷偷送走。老人用刀尖在地上畫了條線，現在，線劃好了。選哪邊？

許沉看向地上的線，突然發現那不是隨意畫的——是個l形，和林詡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樣。他想起林詡教他的第一個防身動作，想起天臺上的雨，想起那把銀色蝴蝶刀。

我選林詡。許沉聽見自已說。

老荊的獨眼瞇成一條縫：證明給我看。

許沉解開纏在匕首上的布條，露出刀柄底部的刻字：誓約長存是什么意思？

血誓。老荊從鐵盒里取出一片帶血的刀片，林家人死前會用自已的血染紅刀片，交給最信任的人。他把刀片遞給許沉，這是你父親的血。

刀片上的血跡已經發黑，但許沉仍能聞到淡淡的鐵銹味。他突然意識到什么：我父親已經死了？

比死更糟。老荊拉開窗簾，夕陽把房間染成血色，他成了趙閻王的刀鞘。

窗外正對著一面廣告牌，上面是東郊汽修廠的宣傳畫。許沉瞇起眼，發現畫角落有個模糊的人影——雖然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他死都認得。

那是

許明山，現在叫影七。老荊的聲音充記恨意，趙閻王最利的刀。

許沉猛地轉身，青銅匕首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老荊手中，刀尖正對著他的咽喉。

最后一個問題。老荊的獨眼里閃著危險的光，為什么程小雨會把u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