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的奏報呢?”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煩躁。
內侍省都知梁師成顫聲道:
“回陛下,章帥昨日傳來急報,說遼軍在河間城外布下鐵鷂子陣,我軍沖了三次都被打退,折損了五千余人……河北西路的真定府也快守不住了,府尹說城內糧草只夠三日。”
“廢物!”
趙煦一腳踹翻龍椅旁的金漆屏風,屏風倒地時濺起的木屑劃破了內侍的臉頰,“朕給了他十萬禁軍,還有神臂弓營,他竟連一個蕭烈都擋不住?”
梁師成伏地不敢抬頭,心中卻暗罵:
“折家軍都讓你搞沒了,如今的禁軍除了會克扣軍餉,哪還有半分戰力?七月天里穿三層甲胄都嫌熱,誰肯賣命?”
這時,戶部尚書蔡京跌跌撞撞闖入,官帽歪斜著,袍角沾著趕路的泥點:
“陛下,不好了!河東路太原府告急,說遼軍掘開汾水,城外已成澤國,守將請求……請求南遷!”
趙煦眼前一黑,扶住龍案才站穩。
他忽然想起龍洼之地的那位祖宗,那個能幫他斷根保命,或許也能幫他逆天改命的趙匡胤。
“備駕!”
他猛地扯開龍袍前襟,露出被汗水浸得發紅的疤痕,“去龍洼!”
趙煦的鑾駕在顛簸幾個時辰日,終于到了龍洼之地。
茅草屋前,一個穿粗布道袍的老者正對著一塊丈高的青石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