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他速速做出了交代,暫且離開了此地。
其實這二人也相處不了多久的時間,主要是觀測姜遇棠服了湯藥之后,能不能起到退熱的效果。
要是可以,那證明此次發熱與瘟疫無關了。
偌大的營帳內,一片安靜。
姜遇棠的臉色蒼白,平躺在這張床榻上,勉勉強強服用了湯藥。
她的呼吸清淺,容色不安,額頭覆著的冷帕子,換了一條又一條,細眉之間似是有始終化不開的愁云,始終緊緊擰著。
謝翊和靜默注視著。
這段時間,他又多了許多奇怪的記憶,模糊中看到一男人,在青燈古佛前長跪不起的畫面……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片段。
那遙遠中的姜遇棠,不知道是從哪里,發覺到了謝翊和怕黑的端倪。
有次二人獨處,燭火驟不及防的熄滅,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安撫他,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說她在。
身體上傳來的緊縛感,讓謝翊和的心臟有種被充盈填滿了的感覺,陌生的情緒,讓他一時費解,只覺得心口被這漆黑的夜色照亮。
和多年前一樣的熟悉……
想到這兒,謝翊和的狹眸一片深邃,暗流涌動,看著姜遇棠的目光復雜。
時間悄然流逝而過,湯劑很快起了作用,姜遇棠退了低熱,體溫恢復了正常,并沒有感染瘟疫。
約莫是情緒沖擊過大,邪風侵體,郁而化熱,產生了這一癥況。
隔日清晨。
姜遇棠緩緩睜眼,在灰蒙蒙的視線中,看到了這無比陌生的環境,頓時一愣。
她的腦袋發脹,揉著額角,想要起身緩緩。
忽地,旁邊先傳來了椅子響動的聲音。
姜遇棠不由地望去,就見謝翊和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她的跟前。
“喝點水緩緩?!彼拿嫔涞馈?/p>
昏迷之前許多記憶,前仆后繼的涌來,姜遇棠的臉色驟沉,沒有理會。
謝翊和站在床邊,不疾不徐說,“自尊不是用在這個時候,用身子逞強,那是最愚蠢的行為?!?/p>
“這里沒有謝老太君,收起你的惺惺作態!”
姜遇棠深刻記得,昏迷前不久發生的殘酷,她滕然起身下床,眼神冷然。
“謝翊和,玩弄別人,看著對方像個傻子似的,還故作好心的提點,觀望戲耍,是不是讓你特有成就感?”
兩個人在這昏暗的營帳中,面對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