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片衣角,讓眾人低下的頭更低幾分。
朝野上下聞風喪膽的繡衣使者,路上遇見都是退避三舍不敢與其對視,更別說還是擁有金色杖劍的那位。
等馬蹄聲逐漸遠去,才有人哆哆嗦嗦開口:“是,是,是那個奸”
“閉嘴!你不要命了!”
這些煞神耳朵都靈著呢他可不想死在他們杖劍下!
外頭動靜傳入馬車內,甘草和阿杏嚇得臉色發白。
繡衣使者,她們聽過說的。
聽聞殺人不眨眼,想殺誰就殺誰,死于他們杖劍下的冤魂不計其數。
馬車內,也就半兩沒注意外頭發生了什么,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知道什么繡衣使者。
因著馬車急停,她一下就甩到了對面甘草身上。
再一看甘草臉色比剛才還要白,以為是自已把人砸壞了,她自已也嚇得臉色一白。
急急道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聲音里帶著明顯懼意,杏眼里也蓄了淚。
甘草回過神,見半兩眼中帶淚,又急又懼。
不知她是被外頭動靜嚇著了,還是因著砸到自已而害怕,便笑著說了聲:“無事。”
想起方才聞到的那抹淡香,忽而又問:“半兩,你用的什么香胰子?”
“啊?”小姑娘愣了愣,很快小聲回道:“是嬤嬤備好的香胰子。”
阿杏這會也回過神了,后怕般拍了拍胸口,旋即疑惑開口,“大伙不都用的一樣的香胰子嗎?甘草你怎的這般問?”
“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甘草說著,又看了半兩一眼這才收回目光。
半兩身上的香味和她們的都不一樣,遠了聞不到,只有離得極近才能聞得到。
上回自已湊近她拿東西的時侯便聞到了,若有似無,還以為是錯覺,方才對方那一摔自已這才聞了個徹底。
香胰子又是嬤嬤統一準備好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半兩身上自帶異香。
半兩見甘草沒追問,便悄悄松了口氣。
蘭姐姐說了,輕易不能讓人知道自已身帶異香,是以她一直都與旁人保持一定距離。
這會也沒了亂看的心思,正襟危坐著,就怕又摔別人身上去。
也不知府城還有多遠,府城啊,想來要比縣城還繁華數倍。